但這一切,於他而言同樣也有著一種難言的排斥,他身在其中,有的不只是好奇與畏嘆。更有著一種難言的厭惡,使他想要逃離。
哪怕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厭惡這如畫般的仙境,但他的心卻促使著他離開,最終他還是相信了自己的本能,離開!!!
然而就在這念頭堅定的一瞬間,一切的一切卻又如同雲煙般消散,轉眼便不再留有一絲痕跡。像微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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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蜃樓,繁華一瞬,便只余寂靜。
只是那心中仍留的一抹傷感與失落,像是浸點在紙上的墨跡,難以消除。
但是,一陣寒風卻將他從先前的溫暖中拉扯了出來,這時他才開始打量起四周。有些稀疏的林木,枝上的葉子也幾乎落盡,只有稀稀落落的幾片枯黃正在枝頭隨著風倔強的擺動。
不過,卻有一股青白微風,在他感知之中,閃著光兒得舞動,也算是唯一的慰藉。
雖是白天,但厚重的灰雲卻壓住了整個天空,沒有給陽光一絲喘息的餘地。他下意識的向前走了幾步,沒有方向,只是向前走了幾步。
腳掌落在暗棕乃至腐爛的積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直到「咔」的一聲他才本能的低頭看了一眼,一根朽敗的樹枝上是一隻小小的腳。
黑色的布鞋,往上則是一身雪白的長衣,哪怕在這陰翳之中,依舊白的亮眼,烏黑如匹的長髮,在余光中被寒風吹起,落下。攤開手掌,是一雙小巧的,肉嘟嘟卻又如同白玉般的雙手。
「孩童嗎?」他這樣想著,同時這也是他第一次有了自我的思考與認知,不必再遵從本能與心的指示。
這一片樹林不知多大,雖然看不到太陽,沒法確定具體的時間,但現在溫度很低,應該早已入冬,我這身衣物也很單薄,必須儘早找到人跡。不然再加上沒有吃食,我可能挨不過兩天。
隨著思緒的回歸,他開始考慮到眼下的處境。
鎮上寒風依舊在吹,帶走了他為數不多的體溫,他的思緒也被帶回了當下。
沒人知道他從那時,經歷了多少而來到這裡。他也不想再回憶,同時他這一副樣子在如今這還算太平的年頭,雖是有的,但卻也少見,哪怕父母雙亡的可憐孩子,也還是有鄰里親戚代為照顧一二,就算只是溫飽。卻也不至於流浪街頭。
而他,鎮上的鄉親瞧了,長得很是俊秀,倒也不至於找不到一個可以收留的人家,大家都暗暗猜測起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應該不是周圍鎮上的孩子,更不可能是本鎮上的。因為周圍幾鎮左右都不離幾十里地,若真有誰家遭逢大難,便早就傳開了。
更何況,這幾鎮上的消息,是絕不可能避開鎮南落福胡同的馬嬸,和鎮西陶土巷李嫂的。平時哪家哪戶的秘事笑談,都只能是她們平日裡無事可做的談資。
而此時,兩位也都在,各自也都是眼中透著詫異和新奇,想來也是不知這孩子的來歷。人們還是打量著他。看他這身形,面頰上的稚氣,大概是十來歲的樣子。
也許要更大上一些,因為他臉上病態的蒼白顯示,他必然是長期飢困,不得溫飽,本是長身體的歲數,卻長此飢餓,所以年齡比看上去的要大上一些,也是正常。
就在大家都在暗暗猜測時,人群中一個頭髮已是稀疏花白,上了年紀的婆婆。身上一件深靛色棉襖,很寬大厚實,想來裡面應是夾了足量的棉花。
雖有些縫補,但卻是乾淨得很。下身一件深青色棉褲,鞋子則是黑色。細看那鞋,想來做這雙鞋的人手藝不錯。
鞋面與鞋底的接線很是平整,後跟也沒有多餘的線頭,想必穿上會十分舒服,反正他是這般想的。
她面上褶皺很多,但卻並不顯丑,有些下方的臉上帶著些富態,平添了幾分祥和。此刻左手端著碗白粥,上面還冒著些熱氣。
現已過了中午飯時很久了,看天色已是申時,想來是剛剛稍熱了一下這才端了過來。右臂蜷在腹前,上面還搭了件灰色棉襖。看著很新,不像是穿過的,而大小似是剛好與他合身。
她慢慢擠開人群朝他走來,步子很緩,像是有些年事已高,行動不便,又像是怕
第一章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