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躲了十餘日,這才帶著朵彩潛出地下。
之所以帶著朵彩,是不願冠義等人與她交往甚密。
如今過去了半個月,始終未見異常,想必羌齊已經遠去,赤羯山之劫總算是化險為夷。
而接下來去往何處?
返回妖域。
他不喜歡齊槐,也忌憚淳于妖王的高深莫測。而妖域的木英谷,卻是他僅有的棲身之地。再一個,他尚有滿腹的疑惑
等待揭曉。
而返回之前,務必要弄清楚置身所在。
「十餘里外有個村子,找戶人家詢問一二。」
「嗯!」
朵彩背著一個包裹,臉上塗抹著灰塵,秀髮裹著一塊破布,並且隱匿了修為,倒像是位純樸的女子,而扭動的腰肢、如水的眼光依然遮掩不住她的嫵媚天成。
畢竟剛剛逃脫追殺,不敢在天上飛,且喬扮凡人趕路,以免節外生枝。
於野倒是沒有改變相貌。
倘若羌齊追來,任憑他如何易容也無濟於事。他索性不再多此一舉,只管問明了路徑便返回妖域。
兩人循著大道往前走去。
已是十月下旬,草木凋零,山野枯黃,滿目的荒涼。道上也是塵土飛揚,一陣陣寒風打著盤旋。
朵彩卻是腳步輕盈,時不時的回眸一瞥。
赤羯山之劫,與幾位城主的遇難,曾讓她備受驚嚇,並接連數日惶惶不安。如今再次回到地上,她也恢復了常態,卻已沒了爭強好勝的心思,反而多了幾分敬佩與仰慕之情。
試問,面對羌齊與三位魔將的陷阱與圍攻,誰能及時避險,沉穩應對,並全身而逃?
只有於野。
放眼妖域,他堪稱第一人。
之前認為他擊敗妖將、魔將,純屬運氣,如今方知他的強悍,既然與他相較已難以企及,唯有仰慕與敬佩!
她朵彩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
不過,一旦風平浪靜,他又沉默寡言,裝模作樣的秉性難改!
「稍候片刻,我去問
路!」
穿過一片林子,山坡上坐落著數十間房舍,有凡俗老幼出沒,乃是一個尋常的小村子。
朵彩招呼一聲,徑自往前走去。
於野站在村口等待之際,看向手上的御靈戒子。
戒子裡存放了靈石,氣機濃郁。數十丈方圓的所在,八道人影正在忙著吐納調息。那是冠義與應齡等燕州的修士,搶了見月城的靈脈之後,皆收穫頗豐,如今已遠離兇險,一個個倒也安於現狀。
「我已打聽清楚,此處位於黎城地界。」
轉念之間,朵彩回到村口。
「黎城?」
於野摸出一枚圖簡,頓時皺起了眉頭。
「此地與見月城相距十餘萬里,若想返回妖域,又要躲避羌齊的追殺,唯有繞道另尋途徑,卻平添了數十萬里的路程。」
朵彩已查看了輿圖,無奈道:「路程如此之遠,途中變數莫測,卻不便施展神通,只怕三五個月之內休想回到妖域!」
於野放下了
圖簡,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神情。
慌不擇路之下,竟然跑到了魔域以東的地界。又不敢原路返回,唯恐迎頭撞見羌齊。而數十萬里的路程呢,且不管途中有何變數,倘若這般步行,莫說三五月,即使三五十年也休想返回妖域。
於野斟酌片刻,道:「黎城距此僅有百里,且去打探一二,摸清了虛實之後,你我再行計較!」
「嗯!」
兩人繼續趕路,繞過村子,見前後無人,相繼加快了腳步。
神識之中,並
未見到城池。不知是輿圖有誤,還是再次走錯方向。
黃昏時分,前方出現一道山樑。
朵彩帶頭往前走去,或許有了心事,途中她甚少說笑,而行到此處,她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
「赤離他是否背叛了妖域?」
她猜測赤羯山之劫與赤離有關,卻又始終不敢相信。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