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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野摘下一束野花,默默端詳,隨手丟
在地上……
村西頭。
一根根招魂幡隨風凌亂。
滿是青苗的田頭多了一個土堆,乃是牛軒的墳墓。馮生身著麻布孝服跪在墳前,算是送他師父最後一程。
於野站在他的身後,將他從地上扯起,並拿出一個納物戒子套在他的手上。戒子收納著魔石、功法、飛劍、丹藥等物,足夠修煉百年所用。
馮生臉上的淚痕未乾,跪地拜謝。
於野再次將他扯起,道:「辛九!」
辛九與朵彩、奎炎、邛山站在一旁,含笑道:「這孩子鍊氣初成,性情良善,又極為孝順,你何不收他為徒?」
「我不配為人師表!」
於野搖了搖頭,道:「去吧!」
辛九抓過馮生,閃身飛遁而起。
於野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辛九安置了馮生之後,前往金羽城與我碰頭。不錯……」他轉過身來,又道:「我欲往金羽城誅殺葉全子,各位是同行,還是分道揚鑣呢?」
他雖然話語舒緩,卻透著莫名的殺氣。
不遠處站著一群人,乃是華岳、方修子,以及冠義、袁寶等人,還有被迫
出關的羌齊與居右,均未想到他要再次重返金羽城。雖然他說過一句狠話,卻又豈能意氣用事?
羌齊與居右沉默片刻,微微頷首。
晉靈與樊奇、方懷、石賴換了個眼神,各自舉手致意。
華岳與方修子、冠義尚在遲疑不決,便聽應齡出聲道:「於兄弟,不知天絕子門主……」
「死了!」
「老子殺的!」
邛山與奎炎像是在一唱一和,卻宣告了天絕子最終的下場!
應齡的臉色一僵,黯然無語。
他與平陽子、鄂安曾為燕州天機門的元嬰長老,與天絕子的交情自然非同一般,誰想轉眼之間生死殊途,不免使他有些感傷。
「唉!」
華岳嘆息一聲,道:「我等無處可去,任憑老弟差遣!」
有他如此一說,方修子與冠義、袁寶再無異議,應齡也點了點頭,算是達成一致。
「哼!」
於野悶哼一聲。
再次找到這群燕州的道友,並重新收至麾下,他似乎已如願以償,卻沒人知曉他心頭的鬱悶與無奈。
一陣光芒閃爍,眾人盡數被他收入御靈戒。
片刻之後,田頭僅剩下他一個人。他看著牛軒的墳堆,與一根根隨風搖晃的招魂幡,眼角微微抽搐,轉身倉惶離去……
夜色降臨。
一輪彎月掛上了半天。
一處僻靜的山谷之中,兩道人影並肩而坐,看著天上的月光,傾訴著各自的心事,分享著彼此的歡樂與憂愁。
「青蘿已魂體大成,且待機緣來臨,便可渡劫成嬰、重塑肉身,嘿!」
「苦修至今,殊為不易,恭喜!」
「我若成了鬼仙,你是否嫌棄?」
「且求安好,遂你所願!」
「你……為何悶悶不樂?」
於野與辛九約定了碰頭的地方,他並不急著趕往金羽城,恰逢青蘿魂體已成,便召她在夜晚相見。兩人雖然形影不離,卻難得這般賞著月
色傾心交談。也只有青蘿,能夠讓他放下所有的戒備而暢所欲言。
「你知道《天罡經》來自何方?」
「《天罡經》與七殺劍氣、天魔禁,均來自師父的傳承啊!」
「令師的傳承,又來自何人?」
「為師父在域外尋覓所得……」
「不,令師的傳承,來自辛九的先祖,一位魔修高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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