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秋撇了撇嘴,正要轉頭與清瀾郡主說話,結果看到趙裕不知道何時站到了她身後,她轉頭看向他,「怎麼過來了?」
趙裕朝周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
容靜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事驚動了外院的男客,如今正忙著指揮救人的不是當家主母夏榮氏,而是定北侯夏沐棋。
只是看了一眼,她就移開了目光,對於這猥瑣男的獲救半點興趣也沒有,她隨意地掃視了一下周圍,此次前來出席壽宴的皇子都混跡其中看這熱鬧,當然還有其他的官員,人員一下子就複雜起來。
突然,她的眉頭跳了跳,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畢竟混水摸魚,怕是還會出事,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夏王氏的身上。
正想得入神,她就聽到「撲通」一聲,隨後就又是尖叫聲,「不好了,我們姑娘落水了……」
這聲音有些耳熟,她正要問詢,就聽到清瀾郡主急切地道,「夏薇落水了。」
容靜秋一聽這話,腦子裡的兩根弦這才聯繫上,她的目光立即凌厲地看了眼夏王氏,果然看到這個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頓時她低呼一聲,「不好。」
「怎麼了?」清瀾郡主回頭看向容靜秋。
容靜秋顧不上多說,就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跳下水中,顯然是要去撈夏薇,而這個人肯定不是夏薇的未婚夫那位孫家公子,很有可能是夏王氏安排要娶夏薇的人。
一個仇視女兒的母親不會安排高門大戶的公子來破壞女兒的閨譽,但這人又不能是販夫走卒,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窮酸書生,只要這人把夏薇從水裡救上來,那麼夏薇與孫家公子的婚事就此告吹。
當然這是夏王氏安排的最好劇本,最壞的劇本就是夏薇身亡,但有救人這一出,夏薇依舊會被「嫁」出去,屍體都不會在娘家安葬。
前後一想通,她頓時著急起來,兩眼四處搜尋紅裳。
「別急,我這就安排人……」趙裕握緊她的手,不讓她自己去冒險,妻子與夏家這姑娘交好的事情他清楚得很,就怕她病急亂投醫。
容靜秋打斷他的話,「安排紅裳去。」
趙裕點了點頭,朝身後跟著的人使了個眼色。
容靜秋的手心開始冒汗了,看到那跳下水的男人就要游到夏薇的身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水性一般般,她都想親自跳下去救人了。
清瀾郡主緊張地握緊雙手,這下子她也看明白了,畢竟孫家公子體弱,是沒有能力跳水救人的,這冒出來的男人來歷不明。
那邊的夏太后看到這一幕,狠狠地瞪了一眼夏王氏還有夏榮氏,死命地摳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暈倒。
紅裳突然跳水救人很是突然,哪怕她遲了一步,但憑著練家子的體能,勝過那游得像狗刨水的男子,她搶先一步抓住幾乎要沉入水底的夏薇,並且在那個男子要靠過來的時候,在水底狠狠地踢了一腳那男子的肚子,趁他控制不住身子撲騰之際,拉著夏薇就岸上游。
此時的紅裳已經是咬緊牙關,顯然夏薇的體重讓她游得不快,而後面那男子還不放棄地追上來,看來死活就是要扒上夏薇壞她的閨譽。
紅裳在水下再度攻向那男子,那男子這回有防備避開了,不過這回準備下狠手的紅裳並不會讓他再有機會跟上來,一腳就踢向了那男子的下三路處,顯然這一擊擊中,那男子吃痛之下身體開始失衡。
容靜秋看到這裡,終於心安了,然後甩開趙裕的手,在現場看了看,結果看到有一貴婦人估計身子弱身上披著披風,她忙朝她奔去,在對方錯愕之下,一把解下她的披風,「對不住了,暫時借夫人的披風一用,他日必有重酬。」抱著披風一面奔向紅裳拖夏薇上岸的地方,一面朝清瀾郡主道,「有勞郡主為這位夫人尋件披風,莫讓她著涼了。」
清瀾郡主立即應聲,然後親自去護這貴婦人先行回去避風。
這貴婦人一看就知道容靜秋要做什麼,眼裡並沒有著惱之色,「先救人要緊,我的身子還能撐得住……」
清瀾郡主笑了笑,「夫人別硬撐,我們先去尋件披風保暖才是。」
這貴婦人見狀,也沒強撐,比起看熱鬧,她這常年體寒的身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