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書有雲,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趙裕想要圖謀那個位置,最先需要的是錢。
趙裕輕嘆一聲,有時候他希望她還是糊塗點才好,這樣想太多最易傷身子,遂,他耐心地解釋道,「薄景然這個人跟他家老爺子是兩種人,他有著儒家天下大同的思想,當初認識他的時候,彼此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侃侃而談天下大勢,有不少觀點倒是與我不謀而合,這才與之相交,這個人好用,但也不好用,」頓了頓,他的目光似乎看向了遠方,又似乎在回憶當初,最後又笑著對她道,「總之你且記住,關鍵時刻這人還是信得過的。」
什麼意思?
容靜秋突然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她想到上輩子悲劇收場的自己,突然一把抓住趙裕的衣裳,「王八蛋,你這是什麼意思?他信不信得過,關我什麼事?我的丈夫是你,又不是他,趙裕,如果……」
你保護不了我,就別去爭這個位子,我們就這樣當個太平王爺混吃等死,不好嗎?
最後這一句話差點衝口而出,但最後她忍住了,如果趙裕是聽勸的,她早就勸了,可看他的布局,就知道他想那個位子不是一天兩天了。
別看他輕描淡寫與薄景然的交往,但如果沒有動真章,薄景然憑什麼信他?人家是狀元之才,本身就不是個蠢的,甘願當他的錢袋子助他奪嫡,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趙裕卻突然道,「沒有如果。」
他傾身堵住她的紅唇,不讓她說出那喪氣話,他是想給她留條後路,但一想到要將她交給別人來保護,他就恨不得要殺人,所以,他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一輩子,不,生生世世,她只能是他的。
裡屋的動靜讓外頭守門的侍女微微紅了臉,林安氏悄然地揮退她們,自己親自守著。
她是看著自家姑娘長大的,哪會看不出來她今兒個神色不對,她擔心了大半天,就怕小夫妻倆吵起來,這府里又沒有個長輩,連去請個勸架的人都沒有。
好在剛才有幾句爭執,這會兒兩人又好了起來,想來是吵不成了。
她這才鬆口氣,最好這兩人一直這樣好下去,好讓姑娘放棄那可怕的計劃,外面的日子是真心不好過的,她是過來人,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靠山,任你金山銀山也是守不住的,更何況自家姑娘還是這樣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發泄了一場,容靜秋的心緒平和了許多,靠在趙裕的懷裡,她無神看著前方前晌,這才幽幽地道,「當初,我與他議婚之時,你可是打算搞破壞來著?」
「沒有,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趙裕把玩著她一絡秀髮道。
容靜秋斜睨他一眼,她信他才有鬼,他若是沒有動手腳,那肯定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畢竟薄景然與她的婚事告吹得很突然,那會兒連她自己都是懵的。
趙裕埋頭在她的秀髮里,聞著那幽幽發香,嘴角嘲諷地勾起,「他那會兒當了逃兵,你看,他那人就是這麼靠不住。」
打擊昔日的情敵,就要毫不留情。
容靜秋輕嗤一聲,他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薄景然一輩子的驕傲就折了那麼一次,他還要挑人家的刺,不帶他這樣的,不過,她想到了上回與薄景然的會面試探地問道,「我從他手上要了條商路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趙裕挑了挑眉看她,就是不答話。
容靜秋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她做了什麼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而她就像個跳樑小丑般任他戲耍,她現在除了慶幸沒有做多餘動作之餘,不免惱羞成怒。
重重哼了一聲,她轉身不理會他。
趙裕傾身抱住她,咬了咬她的耳朵,「真生氣了?」
「沒有。」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真氣惱了,於是小意地哄了起來。
至於哄沒哄好,那就是他們夫妻關起房門的事情了。
入了秋之後,容靜思的婚禮如期舉辦,定遠侯府張燈結彩,顯然沒有受到大房一家子被趕回老家的影響,依然高高興興地嫁女。
容靜秋給了容靜思一份頗厚的添汝,這讓容李氏看到她就笑容滿面,顯然覺得容靜秋給她臉面了,畢竟跟三房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