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疼的雙腳怒目看向趙裕,這個雜種居然敢如此對她?她……
「再瞪眼,本皇子就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趙裕不帶感情地冷冰冰道。
崔嬤嬤又羞又氣又恨地低下頭,她知道這混不吝的九皇子是真會挖她的眼睛,這雜種就沒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趙裕這突然的舉動,容澄看在眼裡,倒是覺得這一腳踹得好,這個崔嬤嬤拿著皇后口諭的懿旨一進府就趾高氣昂的,這讓他也窩了一肚子火,他可是當朝侯爺,哪輪到一個宮女子對他態度不敬?
不過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他只能忍了,於是,隨意敷衍崔嬤嬤幾句他就轉身離開了。
容金氏嚇了一跳之餘,卻覺得趙裕太魯莽了,眼下是出氣了,但這後果卻要自己的女兒來承擔,只怕這崔嬤嬤會把氣都撒在自家女兒的身上,之前那一大筆錢都白花了。
這未來女婿是皇子也不好,她這當岳母在這樣的女婿面前端不起架子,不能苛責趙裕,那就只能彌補,於是給身後的侍女使了個眼色,讓她們上前去扶人起來。
容靜秋卻沒有什麼大的反應,這一腳踹得確實是出了口悶氣,反正她都已經在皇后那裡掛了號,債多不愁,羊肉貼不到狗身上,她就算再如何和顏悅色也改不了既定的事實。
不過仍是假惺惺地問崔嬤嬤疼嗎?要不要傳府醫來診治一二?然後又佯裝不滿地看了眼趙裕,「殿下太魯莽了,崔嬤嬤不過是一問,又沒有惡意,之前還頗關照小女子來著。」她把關照二字咬得很緊,保證趙裕能聽出其中的意味來。
趙裕的神色瞬間冷然,不過一瞬過後,他就揚起笑臉向容靜秋賠笑道,「容姑娘教訓得是,倒是本皇子一時情急了。」然後眯眼看向崔嬤嬤,「為了給崔嬤嬤賠禮道歉,這樣吧,本皇子安排太醫給崔嬤嬤治傷,母后那兒本皇子親自去領罰。」
崔嬤嬤一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哪敢接受趙裕指派的太醫?萬一人家將她治死了怎麼辦?她再橫也只是個姑婢,死了便死了,皇后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不會為此找趙裕麻煩的,畢竟不划算。
「老奴好多了,謝過殿下的關心,這不礙事的。」她忙推開扶自己的侍女,忍著巨痛走起路來。
「這樣就好,本皇子就放心了。」趙裕笑道,然後看向容靜秋,「我送你進宮吧。」最後看向容金氏,鄭重承諾道,「容夫人,我今日如何把她接進宮裡,他日就會如何把她平安送回來,保證不少半根毫毛。」
若不是皇后這道旨意請示過皇帝,他一定不會讓她到皇后那兒受苦的,他太明白這偽善的女人都有怎樣的兩副面孔。
容金氏看到趙裕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心裡對他的不滿也消散了許多,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個有擔當的樣子,「殿下言重了,有殿下在,我相信秋丫頭會沒事的。」
容澄卻是親昵地拍了下趙裕的肩膀,表達他對晚輩的信任。
容靜秋卻是暗暗撇撇嘴,三言兩語就把她爹娘給收買了過去,實在是可惡。
趙裕卻是朝她笑了笑。
上馬車的時候,他朝她伸出手,親自扶她上馬車,她看了看那隻手,然後抿緊唇把自己的纖纖玉手放在他掌中,他的手一向很熱,此時也不例外,她感覺那團火似乎將她給燒著了,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趙裕扶她上了馬車,然後趁著眾人不注意,在容靜秋耳邊道,「都已經是本皇子的人了,還這麼害羞嗎?」
容靜秋當即氣血湧上頭部,這是氣的,她忍不住回應道,「呸,胡說八道……」
趙裕忙小聲地提醒她,「儀態,儀態。」
容靜秋這才想起進宮是為了什麼,如果當場發作了趙裕,那就等於坐實了皇后擔心她沒儀態的話,她如何肯這般犧牲自己的形象?
於是,她只能暗地裡狠狠地剜了趙裕一眼,讓他再胡說八道,不過心下卻知道,其實她對他還有記憶,畢竟上輩子不知道同床共枕了多少個日夜,他於她並不是陌生人。
坐進馬車裡,她忙用帕子給自己扇了扇風,讓臉不那麼紅。
在趙裕的高壓表情下,紅裳和綠袖沒敢進車廂,只能坐在車轅處,她們可不敢招惹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