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專挑容靜季來說事。
這回輪到容澄臉色難看了,為這事他至今還冷著表妹,好好的閨女送到東宮去,她這個當娘的不心疼,他這個當爹的心疼不已,「沒的事,大哥別瞎說,六丫頭還要許人家呢,沒得壞了名聲,到時候連累其他容家女兒的名聲就不好了。」
容漳看他不高興了,他心裡就舒爽,「這事你跟哥哥我說沒用,得咱家老夫人首肯才行。」說完,輕拍了一下二弟的肩膀,就哼著小曲背著手離開了。
容澄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怠淨,這個大哥正事沒幹成一件,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倒是有他一份。
一個拐彎,他往傅姨娘的院子而去,解鈴還須繫鈴人。
小女兒病了,容金氏照顧了好長一段時間,小女兒的病情總算全都過去了,而她自己倒是累癱了,一大早起來侍候婆母容傅氏吃了早膳,回來睡了個回籠覺,這才覺得有點精神頭。
花嬤嬤進來給她匯報了丈夫正跟傅姨娘大吵的消息,她聽後來了點精神,「他倆為啥吵?」
這段時間丈夫沒來正房,但也沒宿在傅姨娘處,聽說是在外書房過的夜,那兒還有她送去的倆通房丫頭,那男人倒也不愁沒人侍候,也好,讓傅姨娘難受去。
花嬤嬤坐在腳踏上壓低聲音道,「還是為了六姑娘的事情,傅姨娘是鐵了心要送女兒到東宮去,侯爺不同意,還說要給六姑娘挑個青年才俊。」
這話一出,容金氏心裡頓時不是滋味,她的倆女兒也都及笄了,也沒見他過問一下婚事,倒是有心思為庶女挑夫婿,頓時恨得咬緊了一口銀牙,巴不得能咬下容澄的一塊肉來。
好不容易才壓下那恨意。
東宮的齊側妃有孕的消息,她早就知道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心思想這個,傅姨娘也就這點出息,這破落戶出來的女兒就是不成體統,「由她鬧去,現在那大姑娘的太子妃之位保不保得住還倆說呢?搞不好一下子就薨了,那正好雞飛蛋打一場空。」
她等著看容葉氏的笑話。
容葉氏此時的心情一會兒好一會兒差的起伏不定,如嬤嬤給她匯報朱嬤嬤那一家子都處理乾淨了,沒有留下痕跡,她這心情才算是好了些許,不過仍舊不放心地道,「你都去看過了?」
如嬤嬤點頭,「老奴全程都緊盯著,那朱嬤嬤這麼大年紀逃了這幾天已經算是很了不得了,她還能蹦上天去不成?」
容葉氏這才信了如嬤嬤的說詞,不過這事到底辦得不嚴謹,要不是怕人多嘴雜,她早就多派一個人去盯著了,「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你且多注意一下後續,若有變故立即來報。」
如嬤嬤忙領命。
容葉氏這才揮手讓她退下去。
如嬤嬤一走出大夫人的院子,臉上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她早有預感這事太損會出事,結果也真的出事了,如今自己騎虎難下,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出了定遠侯府,她小心謹慎地東拐西拐,確定沒人跟著她,這才到了一處偏僻的宅院,敲了門進去後,這才朝裡面看不清人臉的人小聲道,「我都按你交代地去說了,什麼時候放我的孫子?」
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總之她被人盯上了,如今人家擄去了她的大孫子,這可是她的命根子,為了大孫子能活命,讓她幹什麼都行。
「別急,事情完了之後,一定將你的孫子送回來。」
「不,他還小,會怕,你把他送回來給我,我一定不會壞事……」
只可惜,如嬤嬤的哀求得不到半點回應,人家絲毫不搭理她,直接就走了,她想要去抓住這人去換大孫子回來,可人家一句話就成功讓她止住了這念頭。
沒有人能比孫子活命更重要。
如嬤嬤不敢露出表情讓人起疑心,回定遠侯府前洗過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與平常無異。
容葉氏到底記掛大女兒,得了何道婆制的神藥,就揣到懷裡遞牌子到東宮去見女兒,她相信這神藥一定能治好女兒的病,病好了,還怕鬥不過那些個賤蹄子?
容靜春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在寢殿裡不出,就是不想被人嫁禍,可百密一疏,自家親娘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來了。
她瞪大眼睛看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