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也不大好,看來也不光是中毒了的原因,應該也有心理層面的因素在。
「都好了嗎?」她指了指旁邊的雕花圓凳讓她們坐下說話。
紅裳和綠袖斂著衣裳小心翼翼地坐下了,這待遇比上回見姑娘的時候要好得多,可是當她們看到林蘭兒等幾人都是隨意地坐在腳踏上,看起來似乎不大體面,但這才是親近之人才有的待遇,她們姐妹倆到底是差了一層,遂眼神都黯了黯。
「姑娘,奴婢姐妹倆商量過了,打算回莊子去,上回本來應該是奴婢姐妹倆保護姑娘的,可到了緊要關頭,我們反過來還要姑娘保護,奴婢姐妹倆都自覺慚愧不已,實在沒有臉面再待在姑娘的身邊。」
說完,紅裳和綠袖起身跪在地上請罪。
容靜秋靠著身後的軟枕,一時間沒有說話,這倆姐妹的心情她明白,只是如果不能發揮作用,那留她們在身邊就很沒有必要了,畢竟不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人,用起來總覺得隔了一層。
紅裳和綠袖見容靜秋久久沒有發話,心裡都直墜谷底,對於將來何去何從更為迷茫。
回莊子說得好聽,但莊子裡壓根就沒有兩人的位置,這前程更為渺茫。
「姑娘,依老奴說,不若就留下她們,好歹也有個武力,日後興許還能保護一下姑娘。」林安氏端著一碟子花生酪走了進來,「這據說是宮裡賞下來的點心,各房都分了一點點,姑娘嘗嘗味道如何?」
紅裳和綠袖沒想到林安氏會為她們說話,頓時滿眼感激地看向林安氏,心裡想著若是能留下來,日後一定要好好地報答林安氏為她們說話之情。
容靜秋沒有錯看這姐妹倆的眼神,若是為了林安氏,倒是可以留下這對姐妹花,於是道,「既然奶娘都為你們說話了,我就算不給別人面子也要給奶娘面子,那你們就留下來吧,這府里的規矩雖然比不得宮裡,但也自有規矩在,你們跟著梅兒學一學,省得被人挑刺。」
「奴婢謝過姑娘。」紅裳和綠袖趕緊朝容靜秋磕了個頭,然後又轉向林安氏的方向,「謝過林嬤嬤為我們姐妹說話。」然後又是一個響頭,再抬頭時,方才露出進來後的第一個笑容。
林安氏尷尬地跳開了,算是受了她們的半禮,「同意你們留下的是姑娘,你們日後好好地侍候姑娘便是,與我這老婆子可沒有干係。」
「看奶娘說的,這是她們應該的。」容靜秋笑著拉林安氏坐到自己的身邊,把花生酪端起來奉到林安氏的面前,「奶娘勞苦功高,這花生酪您第一個吃。」
「哎喲,姑娘真是折煞老奴了。」林安氏忙道。
容靜秋卻是不容分說地讓她先嘗嘗,林安氏直接拈起一塊小口吃起來,直說好吃,臉上的笑容根本就沒有停過。
容靜秋自己拈了一小塊,然後把盤子遞給梅兒,讓大家都嘗個鮮。
「那我們謝姑娘賞了。」林蘭兒忙福了福,跳過去就先開吃起來。
梅兒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端過去分發給眾人,連紅裳和綠袖也能分到一塊,盤子裡還剩了些,她又端到外面給幾個二等小丫鬟分吃,最後就連守門的婆子也嘗了個鮮,無不誇容靜秋的。
容靜秋對於這些宮廷吃食是半點也不感冒,尤其是這盤花生酪一吃,就知道是皇后宮裡廚房做出來的大路貨色,從心裡就有點膈應,估計是容靜春死了,賞點吃食給容家也算是給個甜棗,這是她一貫的做法。
「娘說的都不可信,也沒覺得有多好吃。」林蘭兒吃完後就開始嫌棄,直接被林安氏敲了一記腦袋。
「這是宮裡的吃食,平常人還嘗不到呢,你有得吃居然還敢嫌?」林安氏覺得女兒太口無遮攔了。
林蘭兒不敢反駁親娘,只敢在背後呶呶嘴。
容靜秋沒有去斷這對母女日常上演的官司,反正再怎麼吵也還是親母女,產生不了隔夜仇的。
紅裳和綠袖就此留下來在屋裡侍候,領的是大丫鬟的月俸。
容靜秋人在屋裡坐,容靜冬破天荒地到了她的地盤來,而且還穿戴一新,一看就知道那頭面是新買的,衣裳是新做的,就連鞋子也煥然一新。
「三姐姐這院裡一路看來夠荒涼的,依妹妹看,應該多種點喜慶熱鬧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