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鼻息中的呼吸會停止。
自責油然而生,你怎麼會想到,白天還在你眼前活蹦亂跳,同你歡鬧的人,突然如此脆弱不堪地昏睡在你身邊。
等待他醒轉的這段漫長中,除了為他擦身,餵水,我多是一個人伴著那徹夜不滅的明燈,獨自理著我心底那團亂麻。
身為一個醫者,因這樣的小疏忽奪取性命的案例,我已經是屢見不鮮。可如今,這個人是我的夫,我肚子裡為出世孩子的爹,面對這樣攸關的時刻,我害怕。
不得不承認,我在慕容曜面前,不在是個裡外都是刺兒的仇恨體,而是真真正正的人,一個需要寵,需要疼的脆弱女人。
也許,經歷過失去的人,更怕再失去吧。
低頭瞧著又一次滿頭大汗的慕容曜,想著我只能做些微末的事而別無他法,不知不覺,一股揪心酸了我的眼。
「淳元。」
忽然,一聲低而干啞的呼喚觸動了我的神經,整個如打雞血般緊張起來。
「你醒了?」
看著他難受而無力樣,我又疾聲關切到:「出了好多汗,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水來,等著。」
取水間來去如風,心如盪鞦韆般看著他緩緩喝下一杯水,心才得到一絲安定。
「現在什麼時辰了?」
我愣了愣,答到:「剛聽金鐘敲過一下,剛過一更天不久。」
「原來都這麼晚了。你有孕在身,趕緊回晴雨軒歇著,聽話。」
我急攔下:「別折騰,老實躺著!你發著汗,不能見風。」
緊張中反應極快,雙手一把摁住他的肩頭,制止住他的胡來。
「那你趕緊回去,我怕傳染你跟孩子,不是還有劉德祿和王太醫在,沒事的。」
我道:「你又不是感染風寒,不傳染人的。你病著就別老喋喋不休,我有分寸;等你發完汗退了熱,我就回去。」
「你——我太慣著你!」
「就一回。」換做往常,保證這話我給他懟回去,不過此時我卻軟了話:「回晴雨軒反而睡不好,索性在你這借半張榻,累了就在你旁邊眯一會兒,總成了吧。」
話畢,我就動作麻利的縮進他的被子,讓他再找不到趕我走的由頭。
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我支出雙手,為他按揉到太陽穴:「別想太多,輕輕鬆鬆睡一覺,明早起來保證你又生龍活虎的。」
距離靠的太近,他這張側對我的臉,自然成了我打發漫漫長夜的解悶果子。
平時不過覺得人就兩條眉毛一雙眼,鼻子嘴巴上下擺,稀疏平常得很;可看著看著,我如中了魔障般,越發入痴。
他克制著樂懷,說到:「你再這樣看下去,我怕是一宿都沒法睡了。是不是意外發現,其實你夫君長相不賴?」
我犟嘴回到:「切,少得瑟。丑,丑得不堪入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凰美人》,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