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宴一打攪,夜初鳶也沒了散步的心思,直接回到家中。
「小姐。」
剛一進門,守在門口的塗月就迎了上來,遞給她一張燙金紅貼。
「你剛才走得急,奴婢沒來得及給你。」塗月說道,「這是早上宮裡送來的。」
宮裡?
夜初鳶一愣,接過帖子,「宮裡怎麼給我發帖子了?」
夜銘戰杳無音訊後,除了百花宴,宮中似乎早已將她這號人忘記,怎麼突然之間……
夜初鳶打開帖子一看。
「明天皇上四十壽辰?」夜初鳶詫異道,「這麼重要的宴會,怎麼給夜府發帖子了?而且……還指名要我參加?」
天臨是大國,皇上辦壽宴自然也是八方來賀的大事,三品以下的官員基本沒可能參加,即便是參加了,也不一定能帶家屬來。
可帖子上除了寫了夜銘戰的名字外,還表明要夜初鳶來,這可是優待中的優待啊!
以前夜銘戰在的時候,夜初鳶倒不意外這種優待,可現在……
「莫非……」
夜初鳶腦海中靈光一閃,不會是因為昨天自己救了權游梵,他記起自己,所以心血來潮請自己去參加壽宴吧?
想想也是有這種可能的。
「宮中的命令,也不好違背……」夜初鳶想了想,收起帖子,「那就去吧。」
「奴婢去給您準備明天的衣服。」塗月瞭然。
「嗯。」
夜初鳶點頭,「我先回房了。」
「小姐慢走。」塗月道。
夜初鳶回到房間,一推門就看到裡面有人影晃動,只見是花槿在給她整理床鋪。
花槿撿起地上的枕頭,拍了拍,說道:「小姐,你枕頭和被子上有點灰,我給你拆掉換了吧。」
看著花槿手裡的枕頭,夜初鳶怔了怔,隨即點頭:「嗯。」
花槿立刻拿著枕頭出去。
「等等!」
可她還沒走出臥室門,就被夜初鳶一把拽住了手臂!
「小姐?」花槿一愣,眼前一花,手裡的枕頭被夜初鳶抽走。
「不換了。」夜初鳶抱緊了枕頭。
「可是……」花槿有些詫異,「這都髒了呀。」
小姐平時不是很愛乾淨嗎?
「也……還好、還好。」夜初鳶抱著枕頭不放手。
「這……好吧。」花槿總覺得夜初鳶那句「還好」,不是指的枕頭髒不髒,更像是在說還好自己沒把枕頭換了。
怪了,一個髒枕頭一條髒被子,有什麼好在意的?
只是見夜初鳶表情不對,花槿也不好多問,只得道:「那……奴婢先去給您做飯?」
「嗯。」夜初鳶點了點頭。
花槿退下了。
待她離開,夜初鳶像是鬆了口氣一般,卻更加抱緊了枕頭。
過了數秒,她自嘲一笑,低頭看著懷裡的枕頭,眼神複雜。
「夜初鳶……你在幹什麼蠢事呢?」
像個變態似的。
嘴上嘲笑著自己,夜初鳶卻還是將枕頭放到了床上,然後躺在依舊凌亂的被子上。
閉著眼,仿佛能嗅到那隱約的清冽氣息。
宛若能令人上癮,讓你沉迷不已的曼陀羅香氣,卻又悄然拉你墜入深淵,讓你粉身碎骨,永遠無法從它的誘惑中抽身逃離!
誘惑忍心。
卻致命。
是那個男人啊。
夜初鳶伸手將枕頭抱入懷中,深吸一口氣,乾澀的眼角邊,不知何時,多了一抹濕潤。
苦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