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只在這座小縣城煉製血鑰石吧?」女子陰冷地嘲諷道。「那個姓樓的男人也好,其他你們所謂的「精英隊員」也罷,在我們『噬』的眼裡都不過是製造血鑰石的材料!現在這個時候,恐怕他們也已經和這裡的人們一樣,與那血鑰石融為一體了!哈哈哈哈哈!」
「你說樓玥和其他人都已經……!!不、不可能!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想你明天就會在新聞中看到「數座城市一夜之間淪為空城」的消息。」女子冷漠地俯視著臉色鐵青的葉喻,說道。「當然,前提是……你能活到那個時候!」
匕首再次朝著葉喻的面門刀刀襲來,又快又狠,而滿天的風沙似乎又有了加重的跡象,使得葉喻的視野嚴重受阻,應對也變得吃力起來。
不行,再這樣下去要被她玩死!得想辦法……
葉喻左躲右閃地躲避著女子的攻擊,不知不覺便從馬路中央被逼退到一處死胡同內。不過幸運的是,他發現那死胡同里竟然有座巨大的院落,而院落的大門還開了道隙。走投無路的葉喻只能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趁著女子攻擊的間隔,一個閃身躥入了那道院落大門內。
「哎呦——!」
只聽一陣「嘩啦啦」的碎響,剛沖入大門的葉喻差點被地上堆砌的碎石絆了個狗吃屎,他這才驚覺這片院落里竟然到處堆滿了未完成的墓碑,破碎的碑牌橫七豎八地堆放在院子裡,在愈加黑暗的天色與漫天塵沙中顯得格外陰森,乍一看竟然有種亂葬崗的錯覺。
不過此刻的葉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比起身後那個追殺自己的母夜叉,那些人畜無害的墓碑在他眼裡反而顯得可愛許多,對於葉喻來說,那些地上的障礙物或許可以阻擋下那女人的腳步也說不定。
然而葉喻那天真的幻想很快便被那記破門而入的聲音打得粉碎,在那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葉喻頭也不回地慌忙逃入了後院的一排房間內。
房內沒有燈光,光線晦暗不明,石材鱗次櫛比地堆砌在房內,不少大理石雕刻工具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地,顯然這裡應該是座墓碑製作的小作坊,不過這樣的環境倒是恰好合了葉喻的意。
葉喻扔掉破破爛爛的木棍,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小鐵鍬,在黑暗的掩飾中鼓搗了一會,隨即便躡手躡腳地藏身於角落正的一處瓦礫堆之後。
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在之前的交鋒中他便看出那女人的身手遠遠高出自己,自己只能像只老鼠似的被對方玩弄,想要保命,硬碰硬是絕對行不通的,而想要逃跑,恐怕一時半會也逃不了,因此對於葉喻來說,選擇便只剩下……「那一個」。
嘭——!
房間的大門被人猛地踹了開來,葉喻不用看也知道那位「正主」已追殺而至。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按著狂跳不已的心臟,在瓦礫堆後屏息靜聽著。
一步……兩步……很好,過來吧,來我這吧!
葉喻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中默默判定著對方的所處方位,而對方的行動似乎也正如他的預料,畢竟他先前可是在地上刻意留下了腳印,為的便是引導那個女人來到「那個位置」——那個葉喻特意為她準備的「陷阱」。
其實早在葉喻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他便敏銳地察覺到房間角落裡有兩處疊起的碎石瓦礫,方位上恰好形成合圍之勢,而在黑暗的籠罩中卻看不太明顯,只要將目標引入那塊合圍區域,並看準時機從後方將瓦礫堆推倒,便可以成為一個簡易陷阱,雖不致命,但也足以讓中招的人喝一壺。最重要的是,葉喻就可以為自己爭取到逃跑的時間——當然,這一切都是在順利的前提下。
啪嗒……啪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葉喻緊張地捏著手裡的小鐵鍬,悄悄探出頭透過瓦礫縫隙向外面看去,恰好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瓦礫堆旁,已然進入了那道「陷阱」。
就是現在!!
葉喻渾身立即緊繃了起來,條件反射似的掄起小鐵鍬便要往瓦礫堆底部鏟去!然而就在剛接觸到瓦礫堆的那一刻,他卻忽然感到了某種奇怪的心悸,像是心中被喚起了某個警報一般,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再次抬起頭,透過縫隙向那個人影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