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只是自己,這場考試中的所有考生似乎都是官方手中的玩具,而那個高高在上的「官方」——確切來說應該是那位安排這一切的特別事務調查局總局長,仿佛上帝一般,將他們所有人的命運玩弄於鼓掌。
而有這樣的想法的人,顯然不只是他一個。
「你有沒有越覺得,這一屆的考生中『特殊』的考生特別多?」沉思許久的楊允一再次開了口。「不管之先前的筱露也好,吳崖也罷,這類『問題』考生歷年都是完全沒有的,更何況這次還難得地出現了兩個特別推舉名額……這難道只是巧合嗎?官方到底在想什麼……」
「要說『特殊』考生的話,你也不是一個嘛?」葉喻笑道。「好好的軍情一部精英大少不當,卻偏偏來參加特別事務調查局的考試,你們部門才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次是我自己主動要求參加的……因為我在年少時曾受過特別事務調查局的一位前輩的恩惠,可惜……」楊允一說著垂下了眼帘。
「前輩?」
「……沒什麼,先不提這個。」楊允一似乎不願就此多聊,急忙岔開了話題,重新抬起頭看向葉喻。「話說回來,其實我之前就想問,從之前的接觸來看你應該並沒有接受過系統性特工訓練,那你……究竟是因為什麼能力而被樓玥局長推舉過來的?」
葉喻看著楊允一一臉認真的表情,剛想張嘴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又咽了回去。既然楊允一會如此發問,那看來自己『驅逐者』的身份似乎並沒有被大肆公開,雖然不知道樓玥是出於什麼考慮,但對方既然這樣做了,自己還是暫且順著他的意思,不對任何其他人透露比較好。
「這個嘛……我……」正當葉喻盤算著要如何敷衍過去時,兩人所在的管道伴隨著瀰漫的水氣突然再次劇烈震動了起來。
「這……這是!」楊允一連忙忍痛拉著葉喻站起身,而葉喻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又來了!是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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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沒有地方可回,那又如何?」
吳崖與面具男對峙著,此時的吳崖臉上的複雜表情已消失不見,他冷眼看著面具男,似乎完全無動於衷。
「我想你心裡應該明白,上面的人是絕不會允許你這樣的人游離在可控範圍之外的,既然你已被『暗系統』放逐無處可去,那這場調查官考試便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要不通過,要不就是死。」面具男注視著吳崖,一字一句的說道。
「所以如今我在考試現場對其他考生動了手,按照規矩會直接面臨淘汰,這樣一來便把自己的這條唯一生路給堵死了……你是想這樣說吧?」吳崖冷笑著嘲諷道。「哼,可惜我並不需要什麼庇護,他們要是想除掉我,大可放馬過來!」
「但如此一來你不但要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連追查那件事的機會也白白失去了,這樣真的好嗎?」面具男接口說道。「這可是你多年來的心結不是嗎?」
「你怎麼會……!?」吳崖那雙深邃無光的瞳孔突然迸發出一抹厲色,震驚與敵意再次顯露在他那蒼白的臉上。「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選擇哪一條路。」面具男話音剛落,通道內便隱隱傳來了些許人聲,似乎有大隊人馬正在趕來。
「救援來了,想不到他們動作還挺快的嘛。」面具男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六個身影,隨即再次看向吳崖。「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就待在這裡,等著稍後過來的監考官抓個現行宣布取消你的考試資格,接下來就開始無窮無盡地被追殺,而你的心愿也幾乎再也不可能達成;第二,趕快離開這裡,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參加考試,你打算怎麼選?「
吳崖沉默著,依然死死地瞪著面具男。
「快決定吧,現在留給你考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面具男盤起手臂,毫不退讓地與吳崖對視著。
遠處的人聲越來越近,而吳崖的臉上也開始露出了動搖的神色。在遲疑了片刻後,吳崖輕哼一聲,終於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幽暗的通道之中。
「這裡的也總算解決了……」面具男嘆了口氣,對著上方的攝像頭打了個手勢,隨即又將視線移向了不遠處的一塊天花板。「那麼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