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春卷之後,沈尋菡在他重新看過來之前移開了視線。
「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
「嗯。」
他看著對面那彎彎而明亮的眼眸,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所以你現在的周圍就是你說的博物館啊,那你後面的那個是……你之前說的蟲族?」她終於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面。
剛剛的那幕還是拜託他趕緊忘掉吧!
她這麼一說,被意外打斷的元帥大人終於回到了正題上,站直了身子對她點了點頭。
「這個展廳裡面正好講的是現在已知的蟲族概況,我身後的這個是三十年前一場戰爭過後,為了對蟲族的研究更為透徹,專門留下來的標本……」
「所以……你們一直在跟這樣的傢伙打仗?」
「是的。這些年它們一直在邊境騷擾,現在甚至開始向內部滲透……」他說著,忽然覺得小雌性大概不會喜歡聽這些關於戰爭的東西,於是停了下來。
而沈尋菡的腦海中卻莫名其妙地出現了另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
如果說跟蟲族打仗是把對方視作敵人的話,那這標本不就相當於……木乃伊一樣的存在?
想到這裡,她被自己的腦洞雷了一下,快速讓自己回到原本有些嚴肅的話題上。
愛爾貝特同樣曾做了多年「招人恨的學霸」角色,將自己快速消化的展館知識轉化成簡單的語言給她講解了起來。隨著他的走動,廳中的一件件物品進入了他的視線。讓她絲毫沒有感覺到他是在趕時間的樣子。
事實上,當愛爾貝特拎著她送來的袋子緩步進入了其他展館之後沒幾分鐘,原本的那個展廳的燈光就完全暗了下來,進入的權限再次被封了起來。
此時的沈尋菡一邊聽著,一邊感嘆,這位元帥大人不去做博物館的講解員或者去當老師實在是屈才了。
他的學識很豐富,這從他的談吐中就能夠聽得出來。
「可是對於你們而言,掌握了它們的基因密碼,像是我給你之前送去的那小瓶殺蟲劑什麼的對你們來說應該不難才對。」畢竟那並不是科技含量很高的東西。
「長時間以來,聯邦的人大概分為了兩派。生物攻擊這種被認為是會破壞平衡的做法被絕大部分人反對,再加上蟲族的種類繁多,詳細的基因密碼破解起來費時費力,有那個功夫還不如用些更直接的方法。況且這些蟲族就像是突然出現的物種,我們並沒有掌握它們的完整基因序列,有些事,也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愛爾貝特說著皺了皺眉:「這些年來,聯邦在與蟲族的戰爭中同樣有著不小的損失,但這些物種繁殖能力很強,就像是無窮無盡一樣……」
「或許除了傳統的生物撲殺之外還可以想想別的辦法?」沈尋菡接著說道:「對於戰爭而言,避免死亡生存下去才是正理,為了所謂的道義和某些見了鬼的理由,讓自己人做出無畏的犧牲,這種事情才是有問題的吧?」
戰士們在前線拼命,身後的自己人卻在討論對於想要滅掉自己的種族採取人道主義,這樣的人值得保護嗎?
聽慣了那些政客們的聲音的元帥大人聽到她的話後微微一愣,像是從來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
蘭格一直說,雌性一向是一種感性的動物,保護和同情弱小是她們的本能。
所以,見慣了流血和死亡同時也厭倦了那些政客腔調的元帥大人從未想過跟小雌性談論這些問題。
但是……
他忽然好像明白她為什麼會跟自己匹配成功了。
說著話的沈尋菡並沒有注意到她對面的人的臉色變化,不過一向冷著臉的元帥大人的細微表情除非十分親近的人的確很難察覺。
但是,她分明看到原本小幅度晃著的大尾巴搖擺的頻率有一瞬間快了些。
唔……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