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方小天地里,遠離了朝堂的紛亂,就像是一個小溫室,沒有那些奇怪且亂糟的事情,反倒是讓人心情都舒展了。
而就在趙頊來到這裡的第二個月,他的三千親軍配額就到了,但這是他第一次掌握親軍完全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於是他特意去找了一下神奇的姑丈。
他找到張哥的時候,張哥正在港口上指揮縣裡的工匠安裝吊裝機,雖然是木製混鐵的器械,但卻能夠使用槓桿原理節省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搬運難度,再加上運河拓展的二期工程,大運河最寬的地方如果沒有意外就是這裡了,到時候真可以用壯觀來形容這裡的風景了。
「姑丈。」
趙頊找到張哥:「來來來。」
張哥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然後把圖紙放到了設備廠的廠長手中,自己則跟著趙頊來到了旁邊僻靜的地方,趙頊搓著手手笑道:「姑丈,這三千親軍該怎樣調配呢?我第一次出京,之前也沒有豢養過親軍呢……」
「哦,那你跟我來。」
帶著趙頊穿過了半個縣城一直來到了縣裡大營的庫房旁,放哨的士兵見到是張哥來了,立刻走到兩邊給他們讓了一條路出來。
接著張哥就帶著趙頊進入了其中一間庫房,而一進去就發現這個庫房裡裝滿了木頭盒子,盒子上頭還寫著奇怪的符號和字樣。
什麼步7、什麼步半、什麼步全之類的字,看得人頭暈。
張哥沒多說,只是走到一個寫著步7的盒子旁邊,用力將上頭的蓋子給打開,露出裡頭一箱子的木屑,接著張哥伸手進去將一個被油紙包住的長棍給拿了出來,取下油紙之后里頭就是一根長棍模樣的東西,但看上去很怪異,上頭還有一些趙頊從沒見過的裝置,並且里外里都刷了一層桐油,油脂味道跟鐵器的味道混在一起,透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姑丈,這是?」
張哥也不說話,他只是繼續走到旁邊寫著步半的箱子裡取出幾條像錐子似的黃銅條子,這是趙頊沒見過的東西,但他也不好問。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算是知道自己這個姑父的秉性了,他是真不喜歡說話,既然他現在拿出來了,那自己肯定就是要知道的,不急在這一下。
來到軍營里的校場,張哥讓人去準備了一套鎧甲,鎧甲套在一個木頭樁子上,然後他倆拎著那個燒火棍一直走了能有一百米,這會兒那套鎧甲都小得不行了,弓箭根本就無法觸及。
張哥這時拉開槍栓塞入了一發子彈,卡的一聲上膛,然後舉槍、瞄準、按下扳機,接著就傳來了一聲巨響。
這一聲巨響把趙頊給嚇了一大跳,身子都情不自禁的震顫了一下,但到底是皇家子弟見過大世面,驚愕只存在了短短几秒就恢復了過來。
「去看看。」
「好。」
趙頊一路小跑跑到了那個鎧甲的面前,而看到鎧甲的時候,他當場傻了眼,因為那大宋引以為傲的將軍鎧現在胸口的位置正有一個拇指大的孔洞,拿起鎧甲之後,裡頭那截木樁上則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深入其中。
要知道這可是穿著重甲呢,而且人可比木頭軟多了,如果這要是打在了普通步卒身上那不得一下就給人打成兩段啊?
更誇張的是什麼?那就是射程啊!普通弓箭十丈已是普通士兵的極限了,使用床弩才能有三百大步左右的射程,而那根燒火棍……三十丈之外竟還有這般殺傷力,但看上去它並沒有比一張鐵胎弓重上多少。
趙頊迅速的跑了回去,剛要開口問問題,張哥卻是抬起手讓他現在不要開口,接著兩人繼續往後退,一直退到了三百米的位置,這會兒再看那個木樁和甲胃卻只是只有比大拇哥大不得多少了,這時張哥繼續抬手略微瞄準了一下,再次激發。
這一下趙頊都不用張哥指揮了,直接就衝過去開始檢查鎧甲了。
這次足足有一百丈了,這個距離除了破城床弩其他的武器都跟玩一樣,根本沒有辦法觸及了,但此刻盔甲上不光多了一個孔,後頭的木樁出現的洞並沒有比第一次的小多少。
他這麼來回跑了幾次已經是呼哧帶喘了,但沒想到他那姑丈還要折騰人,他讓旁邊的倉管去取一枚全裝彈,接著一直把趙頊帶到了八百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