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的風格實在太穩健了,他上任的第一個月啥都沒幹,整天就是蹲在衙門裡,外頭都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一些日常事務都是他的那套班子在日常打理。
這個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趙禎的耳朵里,這天他正在花園裡與還在服喪期的王安石對弈,正巧就聊起了張哥這個愣子。
王安石這次之所以能提前進京,正是因為趙禎經過這一輪挫敗覺得王安石的新政之法已經迫在眉睫,所以這番便啟用了這個知名的刺兒頭。
而當趙禎提到那愣子這些日子在任時的所作所為時,王安石倒是不以為意的說到:「官家我倒認為你說的這愣子不錯。因這新官上任之三把火,那也需熟稔官場之道,這十七八的孩子陡然出任一地父母官,先不說聖賢之書上是否有為官之道,就是當地的民風民情都需要一陣子時間去調理,若是他也與旁人一樣上任三把火,那與其說是治理倒不如說是逞那一時的威風。」
趙禎聽完之後也算是豁然開朗了:「那若真是如此,以他這個年紀,可是太穩健了。」
「官家莫要著急,靜待時日便是。」
而就在這時,趙蓉的宮女如意匆匆前來,行禮道:「官家……公主又發脾氣了,將吃飯的碗快給砸了,還咳了血出來。」
趙禎一聽就急了,連忙起身就跟著如意前往了趙蓉的寢宮,過去之後就見趙蓉躺在床榻之上,氣若遊絲的模樣惹人心疼。
趙禎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碗快,但提鼻子一聞卻是滿滿的醪糟紅糖煮蛋的香味,趙禎看著這原本乖巧現在一天發八次脾氣的女兒,倒也是滿心的無奈。
「這血哪裡來的?」
「哎呀……我要死了……哎呀……」趙蓉在床上痛苦呻吟。
而趙禎則在旁邊翻找了起來,竟在趙蓉的床頭地上找到了一個小瓶子,打開之後聞了一下,裡頭竟然裝的是用胭脂化出來的水,倒出一點來就與那鮮血的顏色一模一樣。
身為皇帝他應該生氣,這可是欺君之罪,但作為父親,他只能感嘆女兒越來越調皮了。而為了自己體統,他只是輕輕把這個造假的罐子給放到了一邊,坐在那輕聲問道:「你就那麼想出宮?」
趙蓉沒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咳嗽,看上去真跟要死了似的。
「朕准了。」
趙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仍然在假惺惺的咳嗽了幾聲,直到趙禎再次開口說道:「你去尋你那個憨哥哥吧。」
聽到這裡,趙蓉曾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真噠!?」
趙禎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想多說話了,只是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然後就背著手離開了。
但趙蓉哪裡現在到底還是年紀很小,沒有體會到父親此刻的失落,而是掀開身上的毯子就歡呼了起來,然後就開始張羅起出宮的準備工作。
「如意啊,你說我去了之後干點什麼呢,要不我去當個捕快吧。我一直就想當個捕快,懲惡揚善!」
宮女也只是賠笑。
而就在這時,張哥終於出關了,他第一件事就的讓縣丞將餘杭縣裡的幾個富商家的當家叫了過來,那些富商倒是覺得沒所謂,主要是他們認識這個小縣令,那不就是縣裡窮人老張的兒子麼,現在不過就是當了個小小的縣令罷了,芝麻米粒大的官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不成。
所以他們稀稀拉拉的來了,但這來時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因為張哥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將縣裡積攢的過往卷宗都整理了一遍,把裡頭的冤假錯桉都給摘了出來,然後幾乎件件都跟縣裡這些富商有關聯,他讓這些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自投羅網的。
一下子,一個縣裡大大小小的產業商人被他扣了大半,接著張哥根本都不帶廢話的,直接開堂審桉,三十七個人,當場給判了二十八個。
判決的結果也簡單,就是抄沒家產、田地歸公,剩下的九個雖然沒立即判,但卻也在一番談話之後,乖乖的將自己在縣裡的田地給交了上去。
而這一下張哥算是捅了馬蜂窩,他們這些富商哪個不是關係盤根錯節的,他們當然不可能服氣,於是就打算第二天直奔京城去找人搞這個芝麻官。
但沒想到就在這天夜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