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人,是絕對得不到溫馨的。
孤孤單單,一個人活著,這才是他的生命的主旋律。
「見到了什麼?」
冬夜的聲音很低,但對於一直在悄悄靠近他,仔細觀察著他的近衛來說,聽得一清二楚。
冬夜搖搖頭,右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握緊了短劍。
他覺得沒意思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現在就只想趕快了結掉這件事情,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得睡上一覺。
在今天,就是在當下,他內心深處某塊早已殘破不堪的地方,徹底地崩坍。
眼神渙散,面無表情,這樣的冬夜看著就讓三個人心裡生出了害怕的情緒,他們沒有想到冬夜的情緒變化會這麼大。
大到,讓他們萌生了退意。
但畢竟也是在這個遊戲當中廝殺了二十多天的玩家,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生命都抱有著一種輕視感。
人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是一堆數據體。
「既然是死亡遊戲,那殺人才應該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吧。」
某個黑皮男人的話語不斷地迴響在他們三個人的耳旁,就仿佛是......金律良言。
「上!」
阿太最先反應了過來,心裡不再有任何的猶豫,手持雙手劍大力地劈了過來。
下一刻,其他兩個人也被指令驚醒,一同壓上。
冬夜的心裡很亂,完全不想搭理他們。
這種以為自己擁有,卻在下一秒變成笑話的感覺,就好像是被螞蝗爬遍了全身,它們撕咬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塊血肉,卻不給他帶來生命的死亡。
這是折磨,這是背叛,這是想讓他生不如死。
「都消失吧。」
他喃喃自語。
「消失得剩下我一個人。」
他做下了決定。
然後,他抬起了手,揮動短劍。
白藍色的光點在空中舞動,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遊戲中對玩家動手。
熟悉的操作,不留情面的攻擊,但他卻沒有心情去在腦海里計算三人的動作。
他不躲不避,哪怕是對方的劍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他也感受不到半分的痛感。
身體上的疼痛,又如何能比得上現實中,那顆被刮的傷痕累累的心。
四個人之間的戰鬥如同野獸之間的廝殺,沒有半點章法。
冬夜是因為在發泄著自己的怒火,而另外三人卻被這種極端的打法給嚇住了。
野蠻,暴力,極端。
像極了那日虎怪和狼王的廝殺。
血腥無比。
如果這是用血肉之軀來進行的戰鬥,恐怕那漫天飛舞的血花都能把他們嚇個半死。
不行,走,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也許就是他們死在這個瘋子的手裡了。
近衛率先收盾,可下一瞬間,一柄短劍就對著他的後背刺了進去。
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對上的卻是一雙暗淡無光,已經陷入了混亂的淡青色眼睛。
他的身體自腳掌的地方開始,一寸寸地變成碎片,恍然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他的臉上越發猙獰,但全身上下卻沒有了一絲的力氣。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少年,忽然發現,這個人的眼神微小地波動了一下,好像是「慌亂」。
啊,還以為你能一直保持平靜呢。
「怪物。」
他的出手並不只是因為那一枚【祝福之戒】,也許更多的,是對冬夜那份優秀的恐懼。
他不像是阿太那樣的嫉妒,對於這樣的人,他從來都只會抱有害怕的情緒,更別說是在這樣一個死亡隨處可見的世界裡了。
「怪物。」
他又一次喃喃道,細微地聲音傳入了冬夜的耳朵里。
讓他的情緒越發的不佳。
是啊,他是一個怪物。
一個從小就異於常人,被其他人視為「異類」的存在。
哪怕
第十六章 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