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做個劫道買賣出出氣,沒想到反而碰上了個硬茬子,那個刀槍不入的壯漢跟蝦夷島的海神近衛居然有幾分相像。
「不管如何,我哥肯定能從那些鍾吾人手裡扣下銀子來,上游的河道已經被官兵封了,他們想逃,只能借我們的船往偷渡,哼,他們難道連命都不要了?」
「我覺的,相較於他人,三位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家的性命比較好。」
「誰!?」
三海盜瞬間拔出武器,結果從門外走進二人,一人滿臉嗜血笑意,摩拳擦掌,正是之前交手的大漢,另一人高高瘦瘦,穿一身素袍子,看不出深淺。
「唔,下小雨了。」
春雨貴如油,而且說下便下,『浠瀝瀝』的聲音沖淡了幾分燥意,只是五人之間,殺意不減。
「還能打嗎?」戚籠轉頭問。
「那還用說!」
趙勇暴喝一聲,左擰腰,右腿蹬,打出了個不標準、卻十分兇狠的拗弓步沖拳,左右兩海盜同時拔刀,拳面和刀面撞在一起,水花四濺,一聲崩響後,被崩開的居然是刀面。
「來來來,誰退誰孫子!」
趙勇一拳轟開刀面,另一拳帶起風聲,硬挨一刀的同時,把一海盜鼻子砸的斷裂,兩顆門牙都打了出來。
來往數回合,打的興起,這拳霸扯開粗衣,露出刀傷密布的胸膛,張口大笑,只攻不守,作風竟比海盜還像海盜。
「要不,我們進去坐坐?」戚籠望了望天,又望了望眼前這個寸頭女人,笑的露出四顆門牙,很引人好感。
嫻娘不敢怠慢,她能看出來,這二人之中,是以這個青年為主,而且這人給她的感覺,十分、十分危險!
女海盜收刀,翻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伸出手來:「請!」
戚籠呵呵一笑,看了眼對方藏在後面的一隻手,直接走入破落大堂中,左右看了看,找了塊麻布,認真擦起了一張椅子。
嫻娘盯著對方不加防備的背影,眼神警戒,白翳眼珠子轉個不停,不進反退,退出門檻的時候,忽然猛的一跳,口中怪異咒語不斷,手一甩,兩片蚌片插在左右門柱,左手張開,是一顆拳頭大的黑色珍珠,一股邪異的氣息越發嚴重,珍珠內部的粘稠氣息越來越多,最後凝成一顆心臟。
「南海邪術?」
戚籠轉頭,可是已經遲了,嫻娘虎口扣著珍珠,臉上猙獰笑容一閃而過,猛的捏碎。
她捏不動了!
「你!!」
「無論南海法術,還是那勞什子道術,總得有個發動時機,我要是你,就不會對一個看不清深淺的對手這般做。」
戚籠擦好椅子,將麻布疊好,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臉笑容,仿佛此刻胸口不跳的不是他一般。
那隻『泛白眼珠』一點點睜大,她看到了!一隻骨掌反捏住她的手掌,一點一點的往外掰,巨力讓人無法反抗,骷髏眼珠部位火光大作,另一隻手往對方臉上摸去,摸到了眼珠,扣下!
「啊!!!」
只這一下,尖叫就變慘叫了。
龍煞化身呆呆的看著手上還沾著血絲的眼珠子,毫不猶豫裝進了自己眼中,眼前頓時多了一片水霧。
戚籠沉默了下,最後無奈的笑了笑:「你啊,別什麼東西都往身上裝。」
……
等嫻娘甦醒的時候,就見一個被砍的鮮血淋漓的大漢正喜滋滋蹲在地上數錢,一邊數,還一邊嘀咕。
「還是這行來錢快,我算是白活這麼多年了,居然現在才知道,對了,戚爺,咱這算不算是重操舊業啊?」
戚籠則饒有興致的翻著一本記載水姆娘娘神跡的冊子,怎麼說來著,教派法典。
「原來這眼珠子也不是你的,是這水君的神力所化,我說怎麼這麼膈應人呢。」
嫻娘默不作聲的掏出一個眼套,套在空洞洞的眼眶上,沉默了下,直接道:「你想怎樣?」
「你哥是骨仔,蝦夷島前任島主拆骨公的兒子?」
「是。」
「他現在在哪兒?」
「去城中赴宴了。」
「誰的宴?」
「錢翁的宴,他是我們的金主。」
「是不是在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