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中的食客們頓時發出一片鬨笑聲,他們也是看戲不怕事大,反正是起鬨,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幫著老者把帳給結了,或許在他們眼裡,這個一身破衣的糟老頭子就是一個專門吃白食的。
不過無悔卻在那人身上看到一絲英雄落魄的氣勢,他料定這個老者肯定有不尋常的過去,眼看堂倌發狠,就要出手毆打老者,便站起身來,衝著堂倌大聲喊道:「夥計,住手,不可無禮,這位老人家欠的銀子由我代付便是!」
那堂棺收住架勢,上下仔細端詳無悔一番,從鼻孔中哼哼道:「你真的要替他代付?可是二兩三錢銀子,不是二十三個制錢吶!」
無悔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用力朝桌上一摔,罵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看清楚,這是什麼,還不給我去把銀子秤清楚,加上我那碗牛肉湯麵一起算妥,零頭給我找回來!」。
可能是無悔的體型碩壯,帶著兩把單刀又有點練家子的味道,眼前這位堂棺不免有點顧忌,未敢再出言頂撞,取了銀於自往櫃檯結帳去了。
等找回零頭,無悔游目四顧,竟已不見那糟老頭的蹤影。
他心裡苦笑,取了單刀,背起包袱,大步走出酒樓,天氣很冷,他得覓處休歇之所,當然地方是越簡單越好,簡單和便宜總是分不開的。
轉出大街,到了一條冷清的橫巷,他朝巷子內張望了半天,卻沒有發現半家客棧的招牌,大街上倒有幾家,只是看那種氣派門面,又看看自己懷裡的銀子,實在不敢往裡進,如今口袋剩下的一點銀子,還不知得挺上多少天呢。
無悔正在巷口考慮該朝哪裡走,一個發自嘴唇齒縫間的「嗤…嗤」聲已從他背後傳來,他連忙回頭,卻赫然看見那糟老頭正坐在一家門口邊的石礅上,盯著他那。
無悔有些驚愕,因為就在瞬息前後,那裡明明不見人影,怎的才一轉身,就憑空冒一來這個吃白食的老頭子?突然出現的老者,頓時驚出了他一身冷汗,如果是他仇人的話,無悔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糟老頭衝著他瞅牙一笑,擠眉弄眼的招著手:「來來來,小伙子,先時承你請了我一頓,咱們爺倆得親近親近。」
無悔上前幾步,衝著老者抱拳笑道:「老人家,出門在外,誰都會有不便之時,些許心意,實不足為謝……」。
可惜,無悔小瞧了老頭臉皮,他這頭剛說完,糟老頭那雙跳豆般的小睛一瞪,道:「誰說我要謝你?我們兩個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老人家並未央求你替我付帳,你自己愣要做這順水人情,與我有鳥的相干?」
無悔呆了呆,想不明白天下竟有如此不通情理的怪人,不識香臭的惡漢,不過轉念一想,怪人肯定有怪本領,於是淡淡的道:「是我自甘為老丈代償所欠,確與老丈無關」。
糟老頭點點頭道:「你小子這還像句人說的話,我這一輩子最怕欠人情,所以任誰的情我都不欠;小伙子,待我問問你,你可有個名字,今年多大了?」
無悔本待轉身走人,又一時拉不下臉來,只有僵著聲音道:「我沒有姓,名叫無悔,就是決不後悔的無悔,今年帶十七……」。
糟老頭嘴裡念道著:「無悔,決不後悔的無悔,十七歲,嗯,名字有意思,年紀也合適……」。
他望著無悔,繼續道:「小伙子,看來你的境況也不見強吧」。
無悔臉上微微一熱,坦然道:「是不見強,老實說,再有幾天找不著進帳,恐怕亦只好學您老的樣,去吃白食了!」
糟老頭卻不生氣,呵呵笑道:「吃白食也得有吃白食的本領才行,像我人老皮厚,又時常碰得上像你這般的瘟生,方能篤定白吃,你年輕力壯,不但靦腆害臊,大概也不易引人同情代付欠帳,小伙子,這個主意還是早早打消的好!不過無悔這個名字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對了,你是那個黑榜排名地兩百八十八位的無悔吧」?
「正是小子,不過我是排名第三百位啊,怎麼幾天不見,上升了十二名」無悔有些納悶道。
他不知道的是,因為他從英雄劍和無影劍手上逃了,所以黑榜排名也上升了十二位。
「不過老頭子看你不像那種人,想必這中間必有隱情吧,如果老頭子沒有猜錯的話,那件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