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救了莫相思,是我人生悲劇的開始,如果上天給我機會讓我重來一次,我死都不會救她!——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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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引言裡的話,作者表示懷疑:「那你這一次為什麼救她?你可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龍淵呆。貌似沒有,他只是記得,他看著那個蠢女人竟然看著自己就在堤壩下愣住了,然後竟然還傻了一樣地閉上了眼睛,再然後龍淵看到了莫相思身後的堤壩產生了裂痕,龍淵剛打算提醒那個女人,可是那丫蠢得竟然閉上了眼睛,千鈞一髮之際,龍淵只是想著他要被這個女人蠢死了!然後胸中一團怒火涌了上來,然後他便想也沒想地朝著那個女人沖了過去。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考慮一下憑一個人的能力,有沒有可能和自然對抗,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考慮自己有沒有可能也會隨著那個蠢女人一起葬身洪水之中,他自己最後歸結為,當時看著那個女人那麼蠢,實在太生氣了,人生氣的時候往往會有不理智的舉動,可是為什麼他竟然還記得,在他馬上就能拉住莫相思的那個瞬間,他仿佛想起了那次自己逼著莫相思跳西湖的時候,那個女人轉過頭對他的那個乞求的眼神,龍淵想著,她或許是怕水的吧。
所以他只來得及抱緊她,看著她傻乎乎的看著自己,來到她面前,然後和她一起被洪水淹沒。
莫相思根本沒來得及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或者說,她根本都不知道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麼,她整個人就好像被人敲了一悶棍就暈了,如果當真自己就這麼死了,那也太冤了。
而龍淵卻覺得自己更冤一點,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卻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竟然蠢到這種境界,做了這樣天理不容的事情!
所以。當龍淵醒來的時候,覺得這世界上可能還是有天理的。
龍淵渾身感覺疼得像是散了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幾天,也根本不知道現在這是在哪裡。不過看著眼前一片喧鬧,到處都是穿著破衣爛衫的人,來來往往,到處都在熬著藥,男女老幼。沒病的照顧著有病的,一個個都面色蒼白,凍得瑟瑟發抖還不停地咳嗽著。龍淵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應該是個難民營。
「孩子,你醒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婦手裡端著熱熱的粥,看著龍淵醒了,急忙給遞了過來,「老大夫的醫術還真是好啊,這才三天,你便醒了過來。唉,不過也是你這小伙子身體好,不和那丫頭似的。」
龍淵聽著「孩子」和「小伙子」的稱呼不禁皺起了眉頭,剛打算離開,卻在聽見了那婦人說「那丫頭」三個字的時候停了下來:「你是說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她在哪?」
那老婦道:「孩子,你別急,你先喝點粥,你也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龍淵此時倒也是真的餓了,對於老婦手裡的食物。他盯了半晌,倒不是他矯情不吃粗鄙之食,畢竟比這難吃的他也不是沒有吃過。他對食物的謹慎只在於有毒與否,可如今。看著這裡一片流民,而自己身上也早已被換上了和他們一樣的衣服,在這一點上,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他便也接了過來喝下了。
「孩子,那女娃娃不如你身體好。不幸染上了瘟疫。」那老婦說著,龍淵的心卻提了起來。
「想必,是那娃娃操勞太多的緣故,身體弱的很。老大夫把你們從河邊荒灘撿回來的時候,你還活著,那丫頭已經快不行了。因為發大水,淹了很多人,屍體都被衝到了那邊的淺灘上,老大夫經常帶著我們村子裡的人去看看有沒有活著的,將人救回來。你看這裡的人,大多都是那麼救回來的。」
龍淵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在哪裡?」
那老婦看龍淵也喝了粥,他身子強健,此時怕也是恢復了些體力,便道:「你看看能走嗎?能走就跟我來,你們這些小伙子健壯,大夫安排你們在外面的棚子裡,孩子和女人都在裡頭。」
龍淵點了點頭,跟著那老婦進去,果然房間裡還有那麼多不停咳嗽的女人和孩子,大多也都染了瘟疫。
龍淵有些急怒:「可是因為那個大夫將她帶到這種地方所以她才染上的瘟疫?」
那老婦急忙擺頭:「孩子,不是這樣的,你不能怪老大夫,我們的命都是老大夫救的,況且你看看這莊子,哪裡還有別的地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