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康安市的時候,哪怕他們幾個有心去看看審訊情況,也在連軸轉幾天之後終於睜不開眼睛,紛紛睡死在宿舍的床上。
這次沒人一大早叫他們起床繼續偵查。
岑廉的大腦恢復正常思維邏輯是在連夜趕回之後的第二天下午一點多。
最終是他的胃實在不堪飢餓重負,用瘋狂的鳴叫聲喚醒了他。
已經被晝夜顛倒搞得思維混亂的岑廉在床上保持著極度扭曲的姿勢整整發了一分鐘的呆,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分局刑警大隊的單人宿舍里。
等他洗漱乾淨出門時,發現整層的宿舍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來到辦公區時,梁璇已經坐在辦公桌前填寫各種材料。
「梁姐,楊緒審訊的怎麼樣了?」這是岑廉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梁璇的黑眼圈像是已經半永久鑲嵌在臉上,聽到聲音之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你醒來的還挺早,」梁璇將一份審訊記錄遞給他,「自己看吧,你之前懷疑的那幾個案子他都認了。」
「這麼痛快?」岑廉十分意外。
他還以為這個楊緒就算認了楚昱霖的案子,也還要為其他案子負隅頑抗一下。
「認不認都是死刑,他自己懂法,所以被我們抓住就直接撂了。」梁璇繼續填寫著材料,顯然這個案子後續的工作還很多。
岑廉開始翻看楊緒的口供,總算搞清楚這個案子的前因後果。
「他從二十六歲開始就在任教的中學對學生進行猥褻,退休之後實在耐不住寂寞,在一次走親戚的時候盯上了跟親戚小孩同村的十二歲的留守男孩任圭,也就是三年前那個案子的受害者。楊緒在受害者放學之後將他擄走侵犯,沒想到受害者力氣大,他在用電線控制受害者的時候不慎將人勒死。」梁璇就是負責審訊楊緒的人,此時乾脆放下筆專心和岑廉說案情。
「之後他覺得對男孩下手風險太大,就將目光轉向了初中女孩的身上,」梁璇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另外兩份卷宗,「就是你後來找到的那兩個案子。」
「這次他為什麼盯上了楚昱霖?」岑廉有些好奇。
這老傢伙應該也對自己的體力心裡有數,總不能年紀大了人反而飄了。
梁璇的表情忽然有些猙獰起來。
「他是在網上發帖把人騙去的,」梁璇示意他往後翻審訊記錄,「我們查了他在網絡平台的發帖記錄,發現他在好幾個未成年需要人臉識別認證的遊戲貼吧里發帖子,說是給他發照片就能免費幫人臉識別,最開始只是騙想玩遊戲的小孩給他發不穿衣服的照片,然後拉黑刪除一條龍跑路,他說這次是實在忍不住,就想騙一個小孩出來『玩玩』。」
岑廉愣了一下,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超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是怎麼把受害者騙出來的?」岑廉第一次不知道是自己太老還是自己太小。
「他手上有被害人之前發給他的沒穿衣服照片,就跟裸聊的套路一樣,威脅要把被害人的照片發到他們學校貼吧里。」梁璇這麼一說,岑廉就差不多都明白了。
「被害人才十三歲,哪禁得住這個。」岑廉搖頭,對未成年的小孩用這種手段,確實夠噁心。
「嗯,他先是讓被害人在學校後頭沒有監控的小巷子裡等他,觀察他父母有沒有找過來,」梁璇嘆了口氣,「這孩子的父母也是心大,孩子沒按時回去也沒出來找,他整整盯了兩個小時,確定沒人來找之後才讓被害人按照他的要求去了工業園區。」
話說到這,後面就不需要解釋了。
害怕照片被同學們看到的楚昱霖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向了楊緒早已設好的圈套,最終在沒能回來。
「是我們忽略了被害人的社交賬號,」梁璇看著桌前從案發現場找回,早已被毀壞無法開機的手機,「當時在被害人的屍體上沒有找到手機,是我們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才十三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