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闞這種行為,足以算得上是瀆職行為。
按照大秦律,這至少也是個流涉的罪名。
劉闞對薛郡倒也不是非常留戀,只是這心裏面,卻還有一件事情掛念。
猶豫了一下,劉闞輕聲道:「那敢問上卿,三郡百姓……」
蒙毅臉色一沉,「本官已經說了,三郡之事,無需你再插手,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也罷,陛下這裡有一封詔書,原本是要本官私下裡給你。如今,你既然想要知道結果,索性直接給你吧。」
說著話,蒙毅擺手示意,有親隨手捧一個黑木匣子走進來,輕輕的放在了劉闞面前。
「自己打開吧!」
劉闞不免有些緊張,打開了木匣子,只見裡面有一卷黑帛。
展開來,黑帛上裱著程公紙,上面只有一行文字:豎子焉敢妄言朝政。
劉闞的臉色一變,恭敬的把黑帛捲起,然後放進黑木匣子,雙手托起,大聲道:「臣劉闞,領旨!」
「好了,下去吧!」
蒙毅沉聲道:「三日之內,必須啟程迴轉樓倉,不得耽誤。」
「劉闞明白!」
雖然始皇帝給他的詔書上,什麼都沒有說明。可劉闞多多少少,還是明白了始皇帝的意思。
看起來,始皇帝已經接受了劉闞的建議。
這份詔書,只是警告劉闞別再生事。
泗水都尉這個官職,是武官,而且屬於那種不在朝廷序列之內的官職。始皇帝通過這份詔書,告訴劉闞:好好做你本職的事情,莫要再節外生枝。朝廷內部的事情,還容不得你來插嘴。
也好,反正事情已經結束了,劉闞如今,也想早點回樓倉,不想繼續留在平陽。
蒙毅沒有再和劉闞進行任何交流。
劉闞在平陽停留了一日,第二天一早,就率領本部人馬,啟程動身。
吳辰並沒有和劉闞前往樓倉,因為咸陽有詔令,命吳辰為厭次縣丞,即日起出發,前往就職。
在出發之前,吳辰告訴劉闞,朝廷之所以派他往厭次(今山東陵縣),別有用意。
厭次,有九達天衢之稱,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據悉,田福及棘蒲軍餘孽,甚有可能逃亡此處。吳辰的任務,就是要清除厭次之地的反秦勢力,確保齊魯之地的混亂,不會蔓延燕趙之地。
劉闞和吳辰分別,心裡隱隱感覺到,始皇帝恐怕要有所行動了!
不過,這已經和他沒有關係。
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迴轉樓倉。一別年余,劉闞不免生出歸心似箭之情。
隨同劉闞前往樓倉的,有賈紹和薛鷗等人。這個薛鷗,是薛郡本地人,若論起來,還是春秋時期,薛國的後裔。不過,薛國早已滅亡,薛鷗現如今身無牽掛,也想追隨劉闞,建立功業。
要知道,他曾經投靠過田都,若非劉闞掩飾,只怕早已丟了性命。而且,除了劉闞,薛鷗也想不起,還有誰能收留他。
離開平陽時,已過了八月仲秋。
按照秦歷,再過一個月,就是新的一年。
因為秦歷是從十月一日開始,就算進入了新的一年。而根據人們的習慣,還是願意把正月,作為新年的開始。反正這種曆法的計算,對於劉闞而言,意義並不算太大。他如今只需要按照普通人的習慣過就是。若是有大的事件,比如祭祀祭奠,自然會有手下幕僚提醒。
天有些涼了!
劉闞率領人馬,一路馬不停蹄的前進,在數日之後,抵達昭陽大澤。
過昭陽大澤,就是泗水郡治下。劉闞命人在胡陵休整一日,自己則帶著蒯徹,在十幾名樓煩騎軍的護衛下,來到了昭陽大澤邊緣。
這裡,曾是他來到這個時代以後,第一次戰鬥的地方。
也就是在這裡,他開始融入了這個時代……一晃多年過去,當劉闞再次來到昭陽大澤,不管身份還是心境,和當初都有所不同。如果說那時候,他對於這個時代還懷有一絲畏懼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不再畏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一種對未來,無法把握的迷茫。
不知不覺,他經歷了很多事情。
第二二二章 豎子焉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