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一動不動。
「好,既然你不肯先動手,那就我先來!」
說著,我握緊尖刀。
衝著老黑,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去。
每走一步,老黑的臉上都多出一分驚恐。
到了老黑身前,我沒有絲毫的猶豫。
舉著尖刀,衝著他的腹部,就捅了過去。
「啊!」
人群發出一陣驚呼。
膽小的,更是捂著眼睛,扭過頭去。
「停!我服了!你贏了!」
隨著老黑一聲咆哮。
他手裡的尖刀,也噹啷一下,扔在了地上。
而他,快步的向後躲著。
我的刀落空了。
而老黑,也服了。
我依舊盯著老黑,神情冷漠。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我服了,服你了!」
老黑立刻重複了一遍。
口氣中,依舊透著恐慌。
「服我?我是誰?」
「初六!」
「錯,記得,以後見我要叫我爺,初六爺!」
「爺,初六爺!」
老黑徹底服了,心口皆服。
很久之後,談起這次單挑。
老黑曾說,無論拳台上,還是江湖中。
他也曾和人搏過命,不過他從來沒怕過。
但那天和我的賭命,他怕了。
那種怕,是由內而外的恐懼。
似乎我,是他高山仰止,只能仰望,而不可戰勝的人。
他說,那是一種氣勢。
一種泰山壓頂,讓你根本透不過氣的氣勢。
六爺也曾說過。
我命帶天煞,心藏七殺。
即使剛學千術時,技術不行。
但氣勢之凌厲,心裡之穩定,不輸許多千門高手。
六爺以為我是天生的。
他哪裡知道,如果不是看到父親慘死在我面前,如果不是被人一次次像狗崽子一樣的折磨,我怎麼可能會有這沖天的戾氣?
旁觀的人都沒想到,我和老黑的對局,竟是以強大的老黑服了而收場。
我不再搭理老黑,而是看向侯軍和陳曉雪,冷冷問說:
「是道歉叫爺,還是跟我走?你們自己選!」
侯軍嘴唇微動,想說什麼。
但看著一身血紅的我,他還是選擇沉默。
倒是一旁的陳曉雪,直接說道:
「我不道歉,跟你走就是了!」
說著,她也不看侯軍,扭著細腰,一步三搖的走到我身前。
一伸手,竟挎上了我的胳膊。
這親密的樣子,好像她的男人不是侯軍,而是我。
侯軍傻眼了,我也無奈了。
我原本計劃,讓陳曉雪給我道歉,算是懲罰她對我父母的不敬。
至於說帶她走,只是故意嚇唬她而已。
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和我走。
並且,好像沒有半點不開心。
我只能帶著她走了。
路過旁邊的一個小院兒時,門口坐著一個滿頭銀髮,拿著半月紫砂壺的老頭。他沖我笑哈哈的喊說:
「小崽子,你也不會打架啊。剛剛要是我和那個傻大個打,我邦邦兩拳,就能打的他滿地找牙。你信不信啊?哈哈哈」
還未散去的人群中,有人喊話說:
「老吳頭兒,你又開始吹了。就你那身子骨,人一根手指頭,就能給你捅散架了!」
老吳頭哈哈大笑,也不在意。
這老頭兒我見過很多次。
每次來超市打牌時,都要路過他家。
常看他拿著半月紫砂壺,坐在門口的小桌旁,喝茶聊天兒。
我以為,陳曉雪被我帶走。
她一定會表現得驚慌害怕。
可沒想到的是,她這一路非但沒有任何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