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有什麼意外,那丟的可不是自己一人之命。
此事過於重大,上官儀不敢跟任何人說,只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獨自一人思考。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無錯,李治今日特地將自己召入宮中,說了許多武皇后的事情,就是動了廢后之念:只是顧念夫妻情誼,不好自己說出口。
上官庭芝也不多問,只是道:「不管發生了何等大事,父親當愛惜身體。父親要是垮了,即便天塌下來,也與父親沒了關係。」
上官儀道:「我兒說的在理」
他揉了揉僵硬的臉跟乾澀的眼睛,起身道:「為父確實有些餓了,這便去用膳」
他扶著桌子,看了一眼兒子問道:「來尋為父,可是有事?」
上官庭芝道:「今日看了大夫,鄭氏有喜了。」
上官儀笑容瞬間浮現臉上,說道:「這可是天大的事情,為父這就去吩咐馮老,買幾隻老母雞養著,等著給兒媳補身子」
他腿都有些坐麻了,帶著些許瘸拐的走出了書房,看著天邊的皎月,聽著四周的蟲鳴,眼中堅毅:為了子孫,自己得加油才是。
因為武皇后的僭越,洛陽廟堂這水是越發渾濁了。
遠在百濟的陳青兕也放棄了吃瓜模式,展開了針對高句麗的第二步:分化。
第一步吹捧淵男生獲得了奇效,不只是他們吹,淵男生一派也在吹。
淵男生威望與淵蓋蘇文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淵蓋蘇文不需要任何動作,僅憑擊退了貞觀天子這一點,就足以讓任何人信服。
淵男生不一樣,自然是需要通過輿論來提升自己的名望,讓高句麗的百姓信服。
通過雙方的吹捧,淵男生在平壤的名望直線攀升,已經徹底坐穩了高句麗「新王」的地位。
目的已經達到
陳青兕適時叫來了劉仁軌:「正則兄,讓我們的人,跟新羅的人分別去聯繫高句麗的各部薩,跟我們談條件,用各種手段利誘,總之要將他們的驕傲給吹起來。」
陳青兕的分化,可不是簡單的分化淵男生與淵男建、淵男產兄弟三人。
淵男生並非等閒,對他們兄弟使用離間計分化,反而會激起他的戒心。
分化高句麗的各部薩,情況就不一樣了。
高句麗的軍制是五薩制度,五大薩,負責各自軍區的軍政大權,類似於唐軍的都督。
他們都是高句麗的宿將,而淵男生不過是一晚輩。
就算他們沒有反心,對於淵男生的態度也不可能如同對淵蓋蘇文一樣。
這個時候,給他們五人吹吹風,讓他們覺得自己非常重要牛逼,會是什麼結果?
陳青兕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