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有避寒衣物,也有在酷寒戰鬥的能力,但苦於受地形所迫,加上一直受制,來回尋敵,師老兵疲,士氣也不高,正在各地軍營休整。
故而這階段的百濟呈現一種難得的平靜。
當然熊津城除外。
陳青兕一下子扣住了城裡九位德高望重的豪紳,死活不知。他們的家人自是惶恐慌亂,便如失去了主心骨一樣,惴惴不安。
陳青兕卻像將此事忘記了一般,利用這難得的和平時間與房仁裕作交接工作,接手百濟的事務。
直到這一日,陳青兕收到慈安法師求見的消息。
陳青兕百忙中抬頭,問道:「慈安法師是誰?」
房仁裕道:「慈安法師乃百濟高僧之一,乃謙益大師的親傳弟子,居於城外紅光寺,佛法高深,深受百姓愛戴。」
陳青兕笑道:「那得見一見!有請!」
他嘴上說的客氣,但身子卻一動不動,只是招呼盧照鄰去將他請入堂內。
慈安法師一臉古樸,眉毛極長,甚至到了眼角,很有高僧風範。
陳青兕也沒有失了禮數,畢竟天朝上國是禮儀之邦,起身拱手相迎。
作為熊津州的大都督,他的地位等同藩屬國國王,拱手相迎在他看來已經是極高的待遇了。
但惠通法師卻是心中不快
百濟崇信佛教,自東晉時期起,梵僧摩羅難陀在漢山州創建佛寺以後,佛教漸漸成為百濟上下君臣的唯一信仰,他們不少人都往大唐留學,學習佛法。甚至於他們還特地行玄奘法師故事,特地從百濟去天竺求真經。
這位惠通法師的恩師謙益大師便是其中之一,他在大唐留學,覺得滿足不了自己,跑到天竺專攻梵語和律部,返回百濟之後,成為百濟佛學第一人。
因為過於尊佛,百濟許多高官都是僧侶,甚至於他們的將軍也有不少僧侶。
當然百濟的和尚的允許六根不淨的
在這個尊佛的國度,惠通法師作為謙益大師的唯一弟子,在百濟內部的地位也是崇高的,即便是昔年百濟王扶餘義慈請他入宮講經,那也是親自出迎。
現在?
自己竟然受到了冷遇?
只是在位子上站著,拱手?
天朝上國之人,怎麼來了一個道貌岸然的無禮莽夫?
惠通法師暗自腹誹,但他城府極高,臉上依舊帶著出家人的慈祥微笑:「阿彌陀佛,貧僧見過大都督。」
陳青兕坐下問道:「不知大師特來見本督,有何事情?」
惠通法師見陳青兕竟然不請自己入座,更是在心中喋喋不休,嘴上卻不以為意的道:「貧僧是受金施主、武施主、昆施主等人家眷所託,向大都督求情,希望大都督網開一面,饒過他們。」
陳青兕當即陰沉下臉,問道:「大師可知他們所犯何罪?」
惠通法師作揖道:「聽說與刺客有關,但貧僧可以擔保,幾位施主都是德行高尚之士,絕不會行此手段」
他話還沒有說完。
陳青兕已經氣的拍案而起,怒道:「大師擔保,大師憑什麼擔保?憑你一張嘴,還是你有證據,證明他們無罪?」
他這瞬間暴怒,惠通法師一時不差,嚇了一跳,將準備說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惠通法師有今日全靠信徒給臉,並沒有真實力量,這遇到不給臉的,態度瞬間變了,更加謙遜,深深作揖道:「大都督息怒,貧僧並無證據,是相信幾位施主的為人」
他硬著頭皮說著,心裡卻叫苦不迭,早知這位新來的大都督這麼難伺候自己就不來了。
他想著還瞄了房仁裕一眼,暗自琢磨,同樣的第一人,大都督跟都護之間,差距怎麼這麼大?
陳青兕抓到惠通法師的目光,心裡明白,這些王八犢子給房仁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