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執掌尚書省統御六部的張文,還是陳青兕的直系上司,可真鬥起來,孰勝孰敗猶未可知。
不過很快還是有三人行動了,儘管不願,可真要什麼也不做,仕途也不長久。
樂彥瑋隨之又吩咐下去,不可嚼舌。
儘管他這般安排,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事瞞不住。
現在是下職時間,皇城可不只有一個尚書省。
三人跟著張文身後,從皇城一直到陳宅。
張文敲開了陳宅大門,望著眉毛半截,高壯魁梧的周奎,道:「我乃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張文,我要見你們家郎主。」
周奎繃著臉道:「我家郎主說了,他不屑於寬以律己,嚴以待人之輩為伍,特別點名,張相公不得見。」
他說著,直接將大門關上了。
張文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罵道:「豎子小兒,此事不說清,我與你沒完。」
張文終究是一朝宰相,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願丟了自己宰相的風度,拂袖而去。
陳青兕在尚書省門口質問張文一事,在廟堂上掀起了轟然大波。
好似地震一樣
在廟堂上爆炸開來
得到消息的高智周聽極全貌,聽著左聯「一二三四五六七」,右聯「孝悌忠信禮義廉」,忍不住道:「還不如直接上手打一頓呢。」
他看了看外邊的晚霞,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結果到了第二日,整個廟堂無事發生。
人人都知道,但無一人敢提。
陳青兕在兵部的公廨等張文。
他能夠將張文擋在家門口,卻阻擋不了張文來兵部。
畢竟張文那是兵部最頂頭的上官。
「陳尚書,張相公來了!」
張銘如臨大敵。
儘管張文是兵部的最頂峰的上官,可陳青兕管理下的兵部,幾乎人人都以他為先,他們阻攔不了張文,只能讓人拖延一會兒,然後由張銘前來通知。
「無妨!」陳青兕並不在意,只是揮手讓他下去。
張文眼眸中透著一絲疲累,但經過一夜梳理情緒,顯然已經沒有那麼暴躁了。
陳青兕這邊更是神清氣爽,原本還因為蘇定方的事情,心情煩悶,但因罵了張文,昨夜睡得極好,精神十足。
「見過張相公!」
陳青兕就跟沒事人一樣,禮數周全。
張文見狀更怒,望著陳青兕,問起了相同的話語:「張某跟陳尚書有仇?」
「無仇!」
「跟陳尚書有怨?」
「無怨!」
陳青兕的答案跟張文回答的一模一樣。
張文道:「既無仇又無怨,何故當眾羞辱張某?」
陳青兕訝然道:「在下何曾羞辱張相公?」
「你」張文道:「莫不以為這天下就你一聰明人?你那對對聯,難道不是羞辱?」
「不是!」陳青兕很認真的道:「我是有感而發,實事求是。絕非有意羞辱張相公,是覺得張相公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我錯了,張相公百年之後,不向朝廷報喪,能夠拒絕朝廷的諡號。陳某認輸,聽憑吩咐。便是讓陳某為相公哭喪,披麻戴孝,亦是心甘情願。」
「如是不能,張相公配得上某聯。」
張文急道:「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陳青兕針鋒相對道:「在我看來就是一回事。你張相公捨不得身後之名,卻以一己之私,壓下蘇邢公的死訊。蘇邢公為朝廷征戰數十年,功勳之卓著,除衛公以外,無人可與之比肩。如此人物,理應受朝野上下敬慕,受天下敬仰。他病故余得勝歸途,自當風光厚葬,為其人生畫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