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這個意願的話,我想提早先預訂下你。」江則笨拙的解釋,帶點越描越黑的趨勢?
她突然覺得貼心,江則是在照顧她的情緒。
「我知道,理解。」時一自顧自地笑出了聲,她感謝江則如此高看她,即使是形式性地誇讚一句她優秀,她心裡也覺得美滋滋的。
她又想了一遍江則剛才說的話,總覺得好像哪裡聽著怪怪的,帶點不自然。
是想提早幫我預約下課程吧。時一想。
「哪的?」她爽快的問話。
「新狀元。」
新狀元啊~新狀元啊!時一在心裡默念了無數次這個名字,感慨了一遍又一遍。
「幫忙做推廣能撈得什麼好處啊?我偉大的班長。」時一沒有立馬答應,倒是先惡趣味的隨意探探口風,就當沒事多閒聊兩句。
「沒有。」江則說的義正言辭,又一下弱了氣勢。
這反倒讓時一來了點興致,翻著眼看著天花板思考著,今天跟她打電話的江則總覺得跟之前留給她的印象略有出入。
「什麼時候開始上課?」
「開學第二周周末開始的課程。」
「我看看吧。」時一有點猶豫,拿不定主意,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個與「新狀元」掛鉤的人,「你知道陳椏楠也在那補習嗎?」
「知道,之前正好和我在同一個補習班裡授課,不過當時還不認識她,是開學後才知道她的名字。」
其實時一隻是隨口一問,也不為探聽什麼。這下時一更是覺得「新狀元」神聖不可侵犯。
「那開學見了。」江則友好地說,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急不可耐地輕快。
時一輕「恩」了一聲。
可想而知,她如果跟她爸媽商量準是毋庸置疑地慫恿她去,所以主要原因還在於她自己的意願,其實也沒所謂,就是覺得好像還沒到那時候,可如若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但凡涉及到學習,怎樣的藉口都不足以為她自己辯解。
她下樓扔垃圾的時候已是七點多,一點點濃重深沉的夜色,是她小學作文中無數次提及但無論翻倒了多少瓶墨汁,也不足以呈現的最自然真實的面貌,若隱若現的閃爍。
小區門口的那條街巷攤位都已擺好只等人來人往光顧,華燈初上,夜市喧鬧,唯一與其不搭調的是她穿著粉嫩少女心的及膝睡裙趿拉著人字拖和畫風不太對搭的兩袋垃圾。
垃圾桶安置在小區門口,她剛拍拍手準備轉身就走,原路返回竟被迎面走來的少年迎面撞了個正著。
真的,時一發誓,她只是下樓扔個垃圾,別無因此撞出個「天上掉餡餅」——緣分的他想。
明明只是幾步路的距離,卻偏巧遇見了避之唯恐不及的林越。
她暗叫不妙,下意識的迅速用手理順頭髮,及肩短髮打理起來容易是她當下唯一慶幸的事,傍晚起床後只是隨意擺弄了兩下,既不會客也不出門,也沒太在意,現在是悔青了腸子。
「你家住這?」林越指了指附近的幾棟單元樓。
「額……恩。」她能怎麼辦,恨不得掘地三尺,落荒而逃。
她光著腳丫子,連腳指頭都緊張得用力縮著,下擺空蕩蕩透著風的睡裙飄來擺去地貼著肌膚怎麼穿都不自在,不停緊咬著下嘴唇上的死皮。
她發現自己總有個改不掉的壞習慣,但凡心裡緊張些,明明答案無可置疑,剛啟齒卻習慣性的卡殼了一下,說出口的話都帶著三分的猶豫不定,給人以捏造實情的假象,仿佛時刻考慮著得以使人信服的對策。
林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她相信他信了,就衝著這身再居家不過的打扮。
時一穿著睡裙,窘態百出,對面那位還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簡直遭天殺的。
「我先回去了。」她低頭行色匆匆,所有細微的小動作都不敢大幅度地張揚開來,簡直羞愧難當。
今天宜休養,忌出門。
她得以引以自傲至今的便是她的克制。
千帆過盡仍面如初色。
她沒心思再管林越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所居住的小區樓下,而她今晚的穿著與平日在他人面前塑造的中規中矩形象衝突太多,時一想著,這會不會又令林越「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