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了他獨特的審美——他喜歡簡單,喜歡到了極致。
他的別墅里只有黑白兩色,臥室之外沒有任何裝飾和家具,簡單到一無所有。臥室的家具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才添置的,我實在不習慣睡覺之前必須要喊一聲「床」的生活。
他討厭與人相處,因為他覺得人心太過複雜,所以他一個傭人也不要。
而nemo是現今最為先進的人工智慧管家,它二十四小時工作,全年無休,當他想要任何東西時,只要說一句話就會自動從地板、牆面等地方冒出來遞到他手邊。
不過李虞對nemo並不滿意,他一直試圖改進它,希望可以通過意念控制它。
一出門,nemo便識別出我的輪椅,替我換了輪椅。全新的輪椅無需我自己動手,它載著我來到別墅三樓。
餐廳已經恢復成了一片潔淨。
空空的地面和牆面,空空的、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空蕩蕩的夜空。
一面牆壁亮著微光,裡面的人影面對面站著,扶著對方的手臂,輕吻著彼此的嘴唇。這是我們結婚那天,新郎吻新娘時的錄像,我要求家裡必須掛著我們的婚紗照,他便親手把它搞成了這樣。原本他弄成了黑白的,是我覺得黑白的不吉利,才堅決弄成了彩色,然而這使它看上去就像個廣告牌,可以說是丑破天際了。
後來想想,我也是十分可笑,遺像又如何?我那時就計劃要與他一起死。
餐廳的對面是醫療室,這裡有一些醫療檢查器械,nemo可以控制觸手執行基本的沖洗換藥工作。搞定傷口後,我便去衣帽間換了條新裙子,並將墨鏡、絲巾、帽子找出來戴好,此時看表,時間才剛剛過去不到一小時。
之後我乘電梯來到地下車庫,電梯打開,我剛一出去,一個黃色的影子突然跑了過來,竟然是pluto!
它看上去比之前更瘦了,活像一具骷髏,毛也是斑駁的,十分可憐。但它看我的目光是十分歡喜的,跟在我的輪椅邊,左嗅嗅又嗅嗅,還躺到地上,肚皮朝天等待愛撫。
我忙帶它回到電梯裡,nemo則開始出聲,「警報,發現動物!」
李虞討厭動物,原因是味道不好,難以打掃。我用他的賬號進入nemo的主程序,修改了設定,好讓nemo不要不停地發警報並給pluto點東西吃喝,這下又耽誤了十分鐘。
走時pluto要跟著我,我讓它好好呆著等我回來。
我挑了李虞最常開的那輛黑色蘭博基尼,在記錄中曾到達過的地點中找到了李虞媽媽常住的醫院,便上了車。我雖然還坐著輪椅,但腿傷其實已經痊癒大半,自己扶著牆可以走很久。目的地路程不遠,且我運氣不錯,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交通警察。
因為我開得是李虞的車,所以停車場自動放行。原本我一路上都在編詞,卻沒曾想從停車場進入病房區竟出奇得順利,一路上根本空無一人。
這醫院可不比李虞的宅邸,它應當是以人來守衛的,李昂是他們這個組織唯一的大佬,常理來說現在醫院應該戒備森嚴。我由此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愈發的小心起來。
我記得李虞曾說過,因為他媽媽的眼睛不好,所以格外不喜歡陰暗,且她腿腳不便,所以她的病房在轉角,有著巨大的弧形落地窗,房頂也能打開透光,且在一樓。
符合這個條件的病房一眼就能看到,於是我朝那邊走去,果然它的隔壁便有一間病房。
此刻房門緊閉,我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門,因為太過緊張,甚至屏住了呼吸。
病房是個套間,外間是接待訪客用的小客廳,裡間的門開著一條縫。
我躡手躡腳地來到它旁邊,運氣很好的,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李昂的臉。他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一個穿著醫生制服的人影正背對著門,手正將氧氣管從李昂的鼻孔中拔了出去。
我見狀連忙提腳離開,環顧四周,在門口看到呼叫護士用的電話。從這裡到的電話直線距離不過五、六步,如果我的腿沒問題自然頃刻間就過去了。然而我必須先扶著牆走到牆角,再轉彎去到電話旁,這太遠了,我感覺不好,正猶豫是過去還是就近躲進旁邊的小門,就見裡面的人影一動,作勢就要轉身。
我沒了選擇,只得
17 你幹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