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那這事有什麼解嗎?」
李虞搖了搖頭,顯出了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顯然至少現在它是無解的。
吳霽朗卻說:「雖然就現在的信息來看,那一位跟我叔公的情況有點像,但我還是無法接受『靈魂』這種事。我幫你預約了幾位精神科專家,希望你能儘快見見。」
李虞擺手,「不見。」
吳霽朗不悅道:「難道你相信那種迷信?」
他這麼問的理由我完全可以理解,李虞的愛好是人工智慧,他的科學素質非常之高,叫他相信外星人也比相信靈魂說容易。
哪知李虞卻嘆了一口氣,說:「比起精神病,我還是比較希望是迷信。起碼迷信有解,如果是精神病,我這個程度的必然已經是精神絕症了,而且還遺傳。」
吳霽朗無語半晌,道:「你這麼想或許太悲觀,要看過醫生才知道。」
李虞搖頭,神色間有些迷茫,「不止是悲觀,現在我的精神世界可以說是滿盤崩潰,我所堅信的、執著的、深愛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在一夜之間被摧毀了。」他看向吳霽朗,認真地說:「我無法相信這一切全都來自於我自己的精神,是我的幻覺……我寧可相信是鬼神的力量。」
李虞是一個不喜麻煩,但頭腦清醒,目標清晰,且非常好強的人。這種話對他而言確實是顛覆性的。
吳霽朗說:「我其實一直覺得,你從前對於家裡生意的看法有些偏激,如今已經有了轉機,而這幾年你的研究一直沒有突破,或許這件事也能成為一個契機。至於她……」他看了我一眼,道:「她已經被你折騰得半死不活,你該出的氣已經出了,畢竟她也一直在亡羊補牢。」
我見狀說:「你們先聊,我失陪一下。」
「呆著。」李虞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她還想嫁給那個梅毒老頭兒。」
「那是你姐姐逼的。」吳霽朗看向我,說:「別擔心,這事我會幫你去周旋。」
李虞假咳一聲,笑道:「當著我的面對我老婆說這種台詞,當心我告訴我姐姐。」
吳霽朗看向他,問:「這麼說你想去周旋?」
李虞聳聳肩,「我才不去周旋,她想嫁,就去嫁囉。我姐姐說了,她一個字都沒威脅她。」
「你姐姐把她踢得流產大出血,」吳霽朗不悅道:「她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說就是一種威脅。」
李虞一愣,看向了我。
我渾身不自在,站起身說:「我還是失陪了。」
「坐下。」李虞盯著我的眼睛問:「這件事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說:「那孩子又不是你的。」
「如果不是我的,我姐姐就不可能瞞著我,」李虞見我還站著,臉色更冷,「坐下。」
當時李虞已經死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脈,李暖暖卻踹掉了它,自然是她的錯。但如果那孩子不是李虞的,李暖暖自然就沒有包袱,當然還得把這事告訴李虞,好讓他不再受我蒙蔽。
我見他已經開始生氣,只得坐下。
吳霽朗見狀也說:「當時你……的另一個靈魂一直在照顧她,醫生只是跟你溝通,可能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情況。」
李虞頓時看向吳霽朗,問:「你也早就知道這事。」
吳霽朗露出一臉慚愧,說:「是……」
李虞愈發不悅,盯著吳霽朗看了一會兒,目光又轉向我,也是惡狠狠的,最後再度看向吳霽朗,「這麼大的事,你們一個兩個都瞞著我。」
吳霽朗滿臉慚愧,說:「對不起。你一直恨她,我怕說了反而讓你覺得我是在給她求情,進一步激怒你。如果你失控殺了她,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李虞睖了我一眼,嘲諷一笑,「殺了一了百了,傻子才會後悔一輩子。」
吳霽朗見他油鹽不進,露出無奈。
李虞擊退了吳霽朗,又來朝我發難,「孩子不是我的,你倒是說說是誰的?姓羅的?」
我不想聊這個話題,便垂下頭沒有接話。
他卻探身過來,趴在桌子上,抬著眼睛看著我,問:「難道你還有其他野男人?那個偏執狂麼?」
我仍沒出聲。
「跟你說個有趣兒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