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所以此刻我的手都在微微地發抖。
藍仙兒做了個深呼吸,拿出她的那套工具,掏出了眼線筆,如那天一般開始對著puto操作。
而我也緊盯著puto,隨時準備扯掉符紙。
起初,puto依舊睡著,藍仙兒很順利地便開始拖後眼線筆,與此同時,筆尖上粘了一團看不出形狀的空氣。
我也把手放在盒子的邊緣,豎起耳朵生怕錯過藍仙兒說話。
而藍仙兒雙目緊盯著那團空氣,鼻尖冒汗,卻始終沒有說話,我當然不敢催她,心裡也是萬分緊張。
就在那團空氣明顯已經有百分之八十都已被拽出來時,puto突然張開了眼睛,雙目圓瞪,惡狗一般赤紅,牙齒也呲了起來,可謂十分猙獰。它的喉嚨中發出憤怒的怒吼,四爪狂蹬,渾身劇烈地扭動著。由於它奄奄一息,醫院並沒有固定它,所以此刻它一個軲轆便翻身站在了床上。
與此同時,藍仙兒已經尖叫著鬆了手,連眼線筆都一併扔到了地上,那團隨著眼線筆一起出來的空氣便回去了。
藍仙兒如同上次一樣鑽到了我的背後,雙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原本就緊抓著盒子,渾身高度緊張,手臂毫無防備地遭她這樣一扯,不由得就是一抖,手中的盒子竟然裂了。
盒子裡puto的靈嗖的一下飛了出去,懸在puto的附近。顯然puto與它有所感應,它愣了一下神,望著那個方向。
這時,藍仙兒猛地大叫:「它的靈進不去!」
我正想問她這怎麼辦,puto卻聽到了她的聲音,就像是被提醒了似的,扭頭怒瞪我們這邊,直接便撲了過來。
藍仙兒立刻鬆開手,同時將我狠狠一推,自己便跑了。我則由於被她先抓後推,根本來不及反應,被puto撲倒在地。
雖然在意識到自己倒下時我儘量抬起了脖子,但頭還是被磕了一下,霎時間眩暈襲來,我只感覺身子被什麼東西一踩,壓迫感便輕了許多。
我暈了足足五六秒鐘才在藍仙兒的尖叫聲中清醒過來,但我的半邊身體似乎有些不聽使喚。但事情緊急,我拼勁全力地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是門口。
門正開著,由於角度的關係,我正好可以看到他們的側面。我見到藍仙兒正躺在地上,puto趴在她的身上。它的雙目赤紅,嘴巴張著,目光緊盯著她的脖子,作勢就要咬下去。
我見狀拼盡全身的力氣叫了一聲:「puto!」
我這其實是不抱希望的行為,但puto竟停下了動作,扭頭看向了我。
我忙叫:「來!」
它卻不動,仍看著我。
我知道這時機極為難得,根本來不及欣喜,幸運的是,餘光看到了地上的眼線筆,這是藍仙兒剛剛逃跑時落下的,我用盡所有力氣探過手,終於成功拿到了眼線筆。
我又朝puto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靈仍圍繞在它的附近,而puto仍定定地看著我。
我的半邊身子都癱了,完全沒有力氣爬過去,只能舉起眼線筆。
但想是距離太遠,我指著它,卻無事發生。
眼看著門外已經來了一群手中帶著各種設備準備對puto進行控制的人,我感覺有些絕望。
但puto卻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目光越來越平靜。
我試探著叫了一聲,「來。」
它歪了歪頭,目光好似有些難過。
說真的,除了李虞死時,我還從未見過什麼人有如此悲傷的目光,更何況它只是一條狗。
在這一刻,我明白它真的是明白事情的,它肯定以為我拿著這東西是要殺死它。我當然知道它是一條好狗,它沒有攻擊性,聰明伶俐,最近更是增添了救我這一功能。
我當然也不是為了害它,把它的靈放回它的身體裡是為了救它的命。我只好硬著心腸又叫了一聲,「過來。我不會傷害你。」
puto看了我一會兒,垂下腦袋,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
在筆尖觸到它的那一刻,就像黏住了什麼重物似的,要用力才能拉得出來。
我用力地拉著,漸漸地,那團扭動的透明物質被拉了出來。與此同時,puto又呲起了牙,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