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道明原委:「聽朱獾兒說,前幾日在賽馬場外看到一匹寶馬,要去買來給豆丫姐充做賀禮。」
「……」
見馬駒兒沒有說話,潘獐兒亦未出聲。
豆丫姐,名『蔓』。乃是劉氏老族長,九叔公家的長孫。
劉備不及成年,便南征北戰,時常出門在外。黃敘、太史慈,魏疏,還有再後來的潘獐兒、朱獾兒,馬駒兒等一眾少年,平日裡沒少受她的照顧。
出身白湖女校,乃國令士異門下高徒。又常在義舍幫忙。眼看年歲漸長,落落大方。
母親便做主,許配給了劉備少時好友,臨鄉侯府洗馬,蘇雙。
蘇雙與劉備自幼相識。乃至交好友。母親將劉氏一門中與劉備相伴長大的劉蔓下嫁,足見情厚。
又過了許久,馬駒兒猛然坐起:「走!」
「去哪?」
「去尋朱獾兒。」
「噢!」
兩人這便循路趕往西林。
舫車就算了。馬駒兒等少年皆不喜乘坐。
馬駒兒總以為,那是給老者和婦人乘坐的。
二人年紀不大,腳程卻快。一路如風,比四騾舫車還先抵西林港。
潘獐兒問過港口的一名守衛。得知同伴下落。這便與馬駒兒向城內走去。
今天是賽馬日。
西林邑中,遊人如織。呼聲震天。無論漢人,胡人,又或是羌人。皆為之瘋狂。
在臨鄉人看來。沒有什麼是一場賽馬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賽一場。
「朱獾兒!」到底是多年好友。潘獐兒在人群中一眼就尋見了朱獾兒。
這便與馬駒兒雙雙擠上前去。
「你們來啦。」朱獾兒咧嘴一笑。
見朱獾兒站在一匹體形瘦小,樣子醜陋的黑嘴黃馬旁邊。
潘獐兒不禁一愣:「這就是你說的寶馬?」
「對。」朱獾兒笑著點頭。
「你確定?」馬駒兒也一臉詫異:「這匹瘦馬,別說騎乘,便是耕田亦力有不逮。如何能稱寶馬?」
「黃馬黑喙稱騧(guā)。」朱獾兒笑道:「可別看它瘦弱,這匹馬腳程迅疾,一般駑馬望塵莫及。」
「你如何知曉?」馬駒兒又問。
「乃是從蘇雙大哥手書的《相馬經》上看到的。」朱獾兒撓了撓頭,憨憨一笑。
「原來如此。」馬駒兒輕輕點頭。蘇雙善相馬,世人皆知。薊國被塞外胡人稱為萬馬之邦。一點都不誇張。
幾人正說著,忽聽馬後有人粗聲喝道:「喂,都說了此馬不賣。你們還在這聒噪(guo zào)什麼!」
馬駒兒抬眼一看。見一半大青年,正手握韁繩,面色頗不耐煩。
這便眉頭一皺,傲氣自生:「你是何人?」
「鄚縣張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