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因樊輿王之妻死於此城之隅,又稱祭隅城、御城,今漢除縣,降為亭。南距桑邱城六十五里。
時下城郭雖破,殘桓尚存。南北一條主路,正是官道所在。起伏坍塌的東西城牆中央,本該是城門所在,卻如同被磕飛的門牙,露出一片碩大的豁口。
豁口左右用粗枝建有兩座闕樓。闕下橫攔鹿角、拒馬,路邊坐滿了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流民。他們似乎都被這座簡易的闕樓,拒之門外。
一群壯漢身披斗笠蓑衣,短袖赤足。正遠遠圍觀。
「前方何故?」當中一人粗聲問道。
「回渠帥。有本地豪強設卡攔路,人收十文,方許通過。」已有人打探出詳情。
「好營生。」斗笠下的渠帥咧嘴一笑:「比咱來錢快。」
「說的是。」眾人紛紛點頭。
城後數里,便是樊輿渡。流民在此登船,順南易水而下,直抵容城港,入薊國境。難怪如此多的流民沿路苦候。身無分文,卻也不願離去。總想著有人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亦或是本地豪強突發善心,自行撤去。放流民過境。
怎麼說呢。對面三五個家兵,防禦稀鬆,裝備稀鬆,人更稀鬆。即便流民飢餓無力,可猛虎架不住群狼。若有百人互壯聲勢,對面那幾個蝦兵蟹將,還不屁滾尿流。
奈何狼性全無,退化成羔羊。於是只能任人宰割,不知反抗。兩腳羔羊,救之何用?
嘆了口氣。在渠帥的招呼下,這群蓑衣大漢,這便三三兩兩向關卡走去。
幾個家兵見一群人來者不善,急忙互打眼色。雖看不見面貌,可那股茹毛飲血的生猛氣息,卻撲面而來。濃烈的血腥味,嗆得幾個家兵連連乾嘔。
正欲拔腿便走,忽聽一聲喝問:「敢問。」
幾人面色蒼白,兩股戰戰,如何還能行走,膽小者早已當場便溺。
只見一長人,身如鐵塔,從鹿角外探身進來。居高俯瞰,目光古井無波,宛如看個死人。眼中厲光一閃,殺氣沖天。家兵正閉目等死,卻聽那長人忽咧嘴一笑:「一人幾錢?」
「咕咚!」兵丁一口氣沒提上來,猛地一泄。
71 一較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