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如他所言,此來不過例行公事。戰勝回京,封侯拜爵。坐享富貴榮華,位極人臣。二位可悉心輔佐,日後必受重用。」
審配肅容下拜:「天下將亂,群盜蜂起。心懷叵測之徒,暗藏禍心之輩,何其多也。今漢氣數已盡,滿朝公卿皆尸位素餐。我等豈能明珠暗投。且既已心屬薊王,如何能半途而廢。」
盧植欣然點頭:「如此,我有薦書二封。待事了,可去薊國,面呈王太妃。當以國士待之。」
「卑下,拜謝!」審配、逢紀,難掩激動。所缺,正是盧車騎薦書啊……
時下,何人舉薦,尤為重要。
盧植乃薊王恩師。口出「當以國士待之」,言下之意,食俸二千石起。如此,比登臨黃金闕,亦不弱半分。
二人得償所願,再拜離去。
亂世已露崢嶸。今漢氣數將盡。誰還去洛陽只爭朝夕。
為子孫後代計,當輔佐新君,再辟二百年新漢朝。
枹罕,合眾將軍府。
自得知妻兒、部族皆遷居薊國。先零王子雕零渾,重拾心志。又秘遣心腹,繞道薊國,與妻兒部族相見。這便徹底歸心。失而復得的喜悅,和萬事俱滅後的死灰復燃,非親身經歷,而不可盡知也。
「拜見將軍。」心境飽受淬鍊,雕零渾整個人內外一新,氣勢遠勝先前。
「王子免禮。」見他甚有雄氣,韓遂亦心中一喜。大事可成矣。
「不知將軍相招,所為何事?」雕零渾開門見山。
「乃為一生死大事。」韓遂亦爽快作答。
「願聞其詳。」雕零渾目光一凜。
韓遂屏退左右,只留軍師閻忠在場。
示意閻忠代為開口:「大軍壓境,生死之間。然兩座雄關守將,卻視我等如兒戲,暗生納降之心。」
「果有此事?」雕零渾殺氣陡升。
閻忠又道:「為防二將不戰而降,合眾將軍欲遷二人家小親族,入枹罕安居。如此,既能護家小遠離戰場,又可另二將安心戰事。何樂而不為?奈何將令發出,二人卻拒不從命。如若平時,也就罷了。然事關生死,不可不察。所謂『寧信其有,勿信其無』。王子以為,此事該當如何?」
雕零渾咬牙切齒:「大敵當前,生死之間。若生異心,盡數殺之!」
韓遂與閻忠相視一笑。默契於心。
如前所說。此次舉事,三十六部羌渠才是主力。韓遂等人麾下,每部不過數千兵馬。只需籠絡住羌渠,餘下各部,可有可無。
而對韓遂而言,只需將舉事五將盡數除去。自己便成了不敢出頭的羌人,唯一倚仗。
在明在暗,剷除所有競爭對手。
真可謂一舉數得,一石二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