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斷言。
許子遠,撫掌而笑。
終歸一切皆是猜測,無有真憑實據。
陳琳慨嘆之餘,又起僥倖之念。若袁公路,當真冒天下之大不韙。效王莽篡漢之故事。薊王傳檄可定江山。
只是。不惜賠上身家性命,只為他人做嫁衣。袁公路,縱豪俠。又真能,捨生取義乎?
常人必不能為。
然轉念一想。路中悍鬼袁公路,又豈可用,常理度(duo)之。
世事紛繁,時局雜亂。又豈是我輩,可窺破。
來來來,且浮一大白。
甄都,太保府。
「夫君,門外有人投刺。」卞夫人,入內室相見。
「何人投刺。」曹孟德問道。
「魯相宋奇。」卞夫人答曰。
「速請。」曹孟德猛然驚醒。
「喏。」卞夫人領命自去。
須臾,引一風仙道骨,化外高人,入內室相見。
待卞夫人退避。曹孟德遂引宋元異入座。
「孟德,節哀,順變。」宋元異先言。熹平元年,宋奇娶長水校尉曹熾之女為妻。與妻舅曹操,相為摯友。中平元年,曹孟德因從妹夫濦強侯宋奇被誅,從坐免官。
本以為,從此陰陽兩隔。豈料,宋元異陰差陽錯,竟入太平道,為黃巾逆賊。後又為金市子錢家所傭,配五縣令印,為長公主取食。如今,更高居魯國相位。
前朝舊事,煙消雲散。更加朝廷東遷,黃門式微。又有誰人記得,濦強侯宋奇,其事其人。
「我與元異,皆無父母矣。」曹孟德拭淚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謂「同病相憐,同憂相救」。
宋奇此來,必有見教:「孟德,今為三公,『此孰吉孰凶,何去何從』?」
「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摯友當面,曹操如實以告。
「何不改為,『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軍資』?」宋奇言道:「『如此則霸王之業可成也』。」
「此乃大震關首,毛孝先,疏薊王言。」薊王舊事,曹孟德耳熟能詳。
「然也。」宋奇言道:「《易》曰:『君子慎始,差若毫釐,繆以千里。』三興炎漢,薊王非不欲,只因未得天時也。」
「哦?」曹操必有此問:「何以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