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能不喜不自禁。
封建時代,擁有土地的滿足感,無與倫比,無可替代。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便是農耕文明,最大的收穫。
薊人富甲一方。僦船四海,車行九州。獲利之豐,遠超種田。然每逢稻作時節,薊人悉數返鄉,忙於稻作。皆是千百年來,深入骨髓,農耕文明的沉積。又歷久彌香,醞釀出一碗鄉愁。
「獨在異鄉為異客」,「遍插茱萸少一人」。
船宮爵室,三面清鋼琉璃壁前。
薊王舉千里鏡遠眺。繁忙稻收,盡收眼底。
甘後、甯貴人、華貴人,伴駕左右。餘下六美人,陪坐榻上。美眸流轉,顧盼生姿。
見李真多,欲言又止。鄭天生遂問:「何故無言?」
李真多這便言道:「侍寢多日,有喜否?」
果然。凡入薊王家門,為夫君誕下子嗣,便是八百年女仙,亦不可免俗。
「何其急也。」鄭天生,風華絕代,宜喜宜嗔。與先前孤兒寡母,雲泥之別。
話說鄭天生子鄧芝,年過七旬,封候拜將,親征涪陵。至玄猿緣山。芝性好弩,見猿抱子在樹上,引弩射之,中猿母,其子為拔箭,以木葉塞創。芝乃嘆息,投弩水中,自知當死。嘆曰:「嘻,吾違物之性,其將死矣!」
自知死期,不愧有仙門之母。
程環掩口笑道:「姐姐毋憂。夫君臨幸,尚不足月。便種珠胎,亦無覺也。」
張姜子柔聲勸道:「你我斷絕紅塵,自出家門。與山泉為伴,日月為伍。寒暑易節,久不食人煙。人倫不繼,亦是常情使然。」
李真多笑嘆:「不料你等,皆已看淡。」
程璇悄聲道:「聞烏桓蓮妃,婚後亦無所出。乃華國老,獻良方解困。」
「良方何在。」眾美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