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滿,故又愛惜羽毛,欲為權臣也。今無端遇刺,必行遷怒。伍孚乃出朕之西園,又是大將軍引薦於董卓當面。更加我兒,今為天子。為除後患。董卓必生廢立之心也。」
聞此言,何苗追悔莫及。滿腔悔恨,無處發泄:「不料董賊竟身披三層軟甲。」
何後嘆道:「必是許攸告密也。」
何苗一愣:「許子遠?」
見何苗猶未醒悟,何後嘆道:「賣伍孚性命,充作進身之階,許攸必為董卓信賴。而後對其言聽計從。江山易主,為時不遠矣。」
何苗頭昏腦漲,如何自醒,急忙求問:「太后何不明言。」
「此乃許子遠,『連環苦肉計』也。」何後遂坦誠一切:「先借大將軍殺妻殘身,再假伍孚殿前行刺,前後皆苦肉也。」
何苗仍不敢全信:「許子遠,如此行事。所為何來?」
何後眸中哀傷,一閃而逝:「王莽不現,光武不出。」天下有識之士,何其多也。
「嘶——」何苗如遭當頭棒喝。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何人可為光武。」何苗話將出口,已有所悟。
何後一聲嘆息:「九九重陽,大將軍家小,皆入西園,至今未歸。大將軍府,不回也罷。」
「那,朝中又當如何?」何苗穩住心神,又問道。
「靜觀其變。」何後風輕雲淡。
何苗無計可施,頹然坐地。
渾渾噩噩中,忽靈光一現:「莫非,太后已早知。」
簾內何後,卻不置一語。
少頃,反聽何後安慰道:「伍孚真義士也。必從容就義,不吐露半分實情。」
言及伍孚,何苗心生愧疚。不禁淚流滿面。
待尚書令許攸,車駕入園。登魚梁台。
殿中已一片狼藉。
董卓披頭散髮,跨坐榻上,宛如孤魂野鬼。
許攸趨步入內,肅容下拜:「卑下,拜見太師。」
餘音繞樑。董卓一雙渙散血目,聞聲收攏:「幸得子遠相告。否則,某今日必命喪階下。」
「太師之命,乃天予之!卑下不過奉天行事。豈敢邀功。」說完,許攸五體投地。大言不慚,唯許子遠。
董卓無動於衷:「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血洗朝堂,廢立新帝。」許攸擲地有聲。
董卓徐徐點頭:「可也。」
174 以謝天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