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龍成名之後,她依舊未能破境,哪怕太徽劍宗封鎖消息,也有小道消息流傳出去,說是這位被寄予厚望的女子金丹劍修,差點走火入魔,還是劉景龍親自出手,以自己身受重傷的代價,幫她渡過一劫。
反觀劉景龍的傳道人,只是太徽劍宗的一位龍門境老劍修,受限於資質,早早就趨於大道腐朽的可憐境地,已經逝世。
如今看來,這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怪事,但是在當年來看,卻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因為劉景龍並非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先天劍胚,在劉景龍上山後的修行之初,太徽劍宗之外的山頭,哪怕是師門內,幾乎都沒有人想到劉景龍的修道之路,可以如此高歌猛進,有一位與太徽劍宗世代交好的劍仙,在劉景龍躋身洞府境,中途榮升為一位鳳毛麟角的祖師堂嫡傳弟子後,對此就有過疑慮,擔心劉景龍的性子太軟綿,根本就是與太徽劍宗的劍道宗旨相悖,很難成材,尤其是那種可以成為宗門大梁的人物,當然事實證明,太徽劍宗破例收取劉景龍作為祖師堂嫡傳,對得不能再對了。
陳平安望向那位太霞一脈的女冠修士,說道:「我是外鄉人,你們應該已經查探清楚,事實上,我來自寶瓶洲。救下隋景澄一事,是偶然。」
榮暢問道:「能否細說?」
陳平安點點頭,便將行亭一役,說了個大概經過。至於觀人修心一事,自然不提半個字。更不談人好人壞,只說眾人最終行事。
不說浮萍劍湖榮暢,就是脾氣不太好的顧陌,都不擔心此人說謊。
因為這位青衫年輕人身邊坐著一個劉景龍。
哪怕是上五境修士,也可以謊話連篇,真假不定,算計死人不償命。
可是劉景龍註定不會。
以至於能夠成為劉景龍朋友的人,應該也不會。
這就是一個無形的道理,一條無形的規矩。
只需要劉景龍坐在那裡,哪怕他什麼都不言語。
「我先前曾經以最大惡意揣測,是你拐騙了隋景澄,同時又讓她死心塌地追隨你修行,畢竟隋景澄涉世未深,身上又懷有重寶,如金鱗宮那般暴殄天物的手段,落了下乘,其實被我們事後知曉,沒有半點麻煩,反而是像我先前所看到的情景,最為頭疼。」
榮暢聽完之後,坦誠道:「不曾想陳先生早就猜出隋景澄身後的傳道機緣,還給她留了一個傾向於我們的選擇,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陳平安說道:「已經說完了我這邊的狀況,你們能不能說一些可以說的?」
榮暢和顧陌對視一眼,都有些為難。
顧陌飄落在小舟之上,盤腿而坐,竟然開始當起了甩手掌柜,「榮劍仙你來與他們說,我不擅長這些彎彎繞繞,煩死個人。」
榮暢有些無奈,其實顧陌如此作為,還真不好說是她不講義氣,事實上,隋景澄一事,本就是太霞元君李妤仙師在幫他師父酈采劍仙,準確說來,是在幫浮萍劍湖的未來主人,因為酈采肯定要遠遊倒懸山,之所以滯留北俱蘆洲,就是為了等待太霞元君出關,一起攜手去往劍氣長城斬殺大妖。如今李妤仙師不幸兵解離世,師父大概仍然會獨自一人去往倒懸山。而師父早有定論,浮萍劍湖未來坐鎮之人,不是他榮暢,哪怕他躋身了上五境劍修,一樣不是,也不是浮萍劍湖的其餘幾位資歷修為都不錯的老人,只能是榮暢的那位已經「閉關三十年」的小師妹。
也就是五陵國的那位「隋家玉人」。
榮暢對此沒有心結,更無異議。
相信所有浮萍劍湖修士都是如此,道理很簡單,怕被宗主酈采一巴掌拍死嘛。
太霞一脈,李妤精通好幾種極妙術法,據說是得自火龍真人的道法真傳。
小師妹真身的的確確就在浮萍劍湖閉關悟道,但是在太霞元君的神通駕馭之下,小師妹以一種類似陰神遠遊的姿態,半「轉世」成為了隋景澄,並且不傷隋景澄原有魂魄半點,可以說屋內隋景澄,還是那個老侍郎隋新雨嫡女,卻不是全部。總之,是一種讓榮暢略微深思就要感到頭疼的玄妙境地。至於最終歸屬,小師妹到底是如何藉此練劍,榮暢更是懶得多想。
師父酈采當年沒有多說什麼,似乎還多有保留,反正
第五百二十五章 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