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誰,你想罵就可以隨便罵了。
但是這裡邊有個前提,你蕭愻這個劍氣長城的當代隱官,得活著才行,不能死在我前頭。
或者說得直接點,是提醒蕭愻不能死在他陳清都手上,不能以隱官身份做出不符合隱官的出格事情。
敲打,威脅,勸誡?其實都無所謂了。反正蕭愻就只是咧嘴笑著,她輕輕伸手想要推開那隻手,當時沒能推開而已。
始終抬手按住羊角辮丫頭片子腦袋的老大劍仙,遙遙望向十萬大山的那個老鄰居。
興許在眼高於頂的老大劍仙看來,人間真正能打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如今天下的年輕人,只是自以為知道那個老瞎子很能打而已。
萬年之前的登天一役,發生了很多當時不作任何文字記錄、後世便不清楚的意外,其中一件事,就是之祠竟然打破神靈金身無數,單開一條登天道路。
如今落魄山的次席供奉謝狗,或者說白景,為何上次到了十萬大山,在老瞎子這邊,就比較規矩,表現得十分入鄉隨俗?
心高氣傲的白景,她當然不是只因為之祠道友活得夠久。
白景對於沒有參加過登天之役的碧霄洞主,其實就不會如此收斂,打不過歸打不過,但是老觀主還不至於讓白景內心欽佩且敬畏。
她客氣,更多是老觀主與小陌關係好,哈,自家夫君為數不多的摯友,她得給面兒!
如今跟碧霄洞主關係處好了,以後萬一她哪天跟小陌鬧彆扭了,小陌找人喝悶酒,碧霄洞主不得幫自己說幾句好話?
哇哈哈,好計謀!當個次席供奉,果然綽綽有餘。
洛衫笑著以心聲說道:「杜山陰,我們隱官邀請你師父什麼時候得空了,去蠻荒找她喝酒,放心,就只是喝酒。」
杜山陰對那座外鄉人扎堆的新避暑行宮觀感一般,從不否認或者掩飾自己對陳平安的不待見,但是對老隱官一脈的劍修,卻十分尊重,無奈解釋道:「師父離開浩然之前,並沒有留下任何山上手段,可以讓師徒臨時說上話。」
洛衫點點頭,也不為難杜山陰,惋惜道:「隱官這些年心心念念白玉京的仙家酒釀,看來這個小算盤是要落空了。」
早年在劍氣長城,蕭愻的確經常偷摸去老聾兒管事的那座牢獄,主要就是找那個最不管事的刑官豪素一起喝酒。
杜山陰說道:「洛先生,將來只要有機會見著師父,我一定幫忙把話捎到。」
洛衫笑道:「洛先生?怪不怪,反正我聽著彆扭,跟誰學的,什麼臭毛病。」
杜山陰啞然失笑。
洛衫對家鄉晚輩出身的杜山陰,她自然是願意親近幾分的。
何況杜山陰是為數不多在舊避暑行宮
甚至可以說杜山陰能夠與同齡人幽郁,得到老大劍仙的授意,一起進入牢獄,分別擔任豪素和甘棠的親傳弟子,都是早有伏筆的,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上代隱官一脈劍修的挑選眼光。比如最年輕一輩劍修當中,洛衫就選擇了幽郁,劍仙竹庵則相中了杜山陰。再往上幾代,亦是如此,都離不開避暑行宮的暗中支持和資源傾斜。往往蕭愻看到了合適的人選,便會在那部冊子上邊大手一揮,寫下兩個字,栽培!偶有例外,還會再加上「重點」兩字。
只是有此殊榮待遇的,寥寥無幾,例如愁苗,一般來說都是一代人,至多一人,甚至一個都沒有。
這些劍修,幾乎都是出身不好的。用蕭愻的話說,就是那些投了個好胎,落在大門大戶裡頭的,既然練劍不差錢,就不用避暑行宮去錦上添花了,要做就只做雪中送炭的好事。不過也有例外,比如家境不差的郭竹酒。
杜山陰猶豫了一下,好奇問道:「阿良和左右的去處,有沒有定論?」
他腰間系掛著一隻銀絲編織袋子,透出絲絲縷縷的金光,在座皆是奇人異士,一眼便知是如今有價無市的金身碎片。
洛衫搖頭道:「不知所蹤,生死難料。好像很難說清楚。」
杜山陰是劍修,會羨慕阿良,也會由衷敬重左右。他們一個是聖人後裔,一個是聖人高足,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為人處世風格,一個處處自吹讀書人,可在劍氣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二十人與候補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