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剛剛積澱起來的柔情,被衛星辰的一句斷喝,盡數驅散。其扭過頭來,滿臉兇殘的道,「老匹夫,你如今都這副模樣了,還惦記著神兵干戈?我勸你還是少知道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說。」
司馬蝕玄的話,明顯要比衛星辰的有分量的多,只是一個字,便讓厲若海立馬收起了恐嚇之詞,乖乖的道來,「要說紀中庭這藏東西的本領,當真是匪夷所思。若不是我狠他入骨,打算將其挫骨揚灰,恐怕就是找上一輩子,都尋不到這神兵干戈。
我當初純屬是為了泄憤,才刨開了他的肚子,但沒想到卻有意外的收穫。他竟然將裝有天階神兵的儲物戒指,藏在了自己的腹腔之中。紀中庭不愧是我的師父,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對所有的人,都能狠下心來。就憑這一點,便夠我學上一輩子。」
這次司馬蝕玄的雙眸,便再沒有前幾次那般的犀利了,他也與蔣驚天等人一樣,以為厲若海是對自己狠不下心來,沒敢如紀中庭那般,將神兵藏於體內。但殊不知,厲若海所欠缺的是最後的半句,「對所有的人,都能狠下心來」,或者是說,他對石嫣然不夠狠。
其實在發現神兵干戈的第一時間,他便依葫蘆畫瓢的刨開了自己的左臂,將那儲物戒指種在了裡面。這也就是衛星辰在石府苦尋十幾年,就連老鼠『洞』都翻了五六遍,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的原因。
「神兵干戈被你藏在哪了?」
厲若海望著情緒近乎失控的衛星辰,緩緩的抬起了左臂,戲謔的道,「就在這裡。」
厲若海如實的說出了干戈的所在,但所有人卻都將此話,當成了玩笑,包括司馬蝕玄在內。
衛星辰聞言想要發作,但司馬蝕玄淡淡的氣勢,卻將其壓得喘不過氣來,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星辰,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天階神兵這種東西,受命運所控,有德者居之,並不是能夠強求的。」
衛星辰聞言也冷靜了一些,然後忿忿不平的對厲若海道,「你強奪了干戈又如何?就憑你的德行,恐怕早晚會被其所累,落得一個暴斃而亡的結局。」
厲若海微微一笑,反駁道,「神兵之主,需修十世公德,又怎會在乎這三年五載,十年八年。我前世公德如何,你又如何知曉,就不要在那裡自欺欺人了。就算來日我有業報相還,但也曾手掌干戈,睥睨天下,此生足矣。」
衛星辰被厲若海三言兩語,就氣得咬牙切齒。不過其也知道,逞口舌之利,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還反會惹得一肚子氣,所以他便將臉扭向一旁,不再言語。
厲若海譏諷一笑,然後再次柔和的望向了猶如石像的石嫣然,溫柔的道,「這封信是師父讓我在你十四歲生日之時,拿出來的。但因為有衛星辰在旁虎視眈眈,我只能將此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今天。我現在就念給你聽。」
厲若海一手拿信,一手制住師落雪,所以只能用嘴將信封撕開。這信是厲若海親眼看著,紀中庭寫完,封禁在信封中的,所以他並不擔心紀中庭在其中下毒。況且這信已經在厲若海手中十餘年,他雖不知道裡面如何,但這信封卻絕對沒有問題。
厲若海將食指探入信封,把紀中庭為收買他,而留下的親筆信,從中捻了出來,然後抖手一展,便想張口朗讀,但字一入目,厲若海的面容便立馬僵硬了下來,並在瞬息之後,轉為暴怒。
其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信中所寫的,與厲若海當日所見,風馬牛不相及,根本就是寫給翟拔山的。
「翟拔山,此子乃師兄不孝之徒,假若你已見到此信,那便說明他出賣了我。如此,師兄就勞煩你,出手幫我清理一下『門』戶吧。師兄念在你直至今日,仍不忘師父恩情,便告訴你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其實弟妹並非是失足跌落山崖,而被大師兄侮辱之後,羞於為人,跳崖自盡。你千萬不要錯怪大師兄哦,他也是被我下了『藥』之後,才幹出了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不相信嗎?那你就仔細想想,大師兄是不是在突然之間,就對我言聽計從。
我忘記說了,其實大師兄那天中的是『迷』『藥』,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所以便由我這個做二師兄的,親自提刀上陣,代其品嘗了一下弟妹的滋味。師弟你如此寵愛弟妹,並非是沒有道理的,那之感,真是讓人終生難忘,直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