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蒼白。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只是碰巧撞見你要死在地底下了,順手而已。」黑衣女子淡淡開口。
周清暮連忙回答道:「你可曾見過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年紀與我相仿。」
「不曾。」黑衣女子並未猶豫,但言語之間依舊是淡漠至極。
周清暮聞言立馬站起身來,往廟門走去,並開口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但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叫周清暮,以後若是有緣再見,在下必當報恩。」
「你傷還未好,現在去送死?」黑衣女子聞言後,閃身擋在了周清暮的身前。
周清暮有些不明所以,但依舊眼神堅定:「姑娘,多謝你的關心。但如若今日我不走,恐怕會後悔一輩子。」
黑衣女子面具露出清澈的眼睛讓周清暮很是熟悉,周清暮明顯感覺到自己說完話後那個清澈的眼神一顫。
此刻周清暮已然顧不得多想,握著手中的劍,就往外走去。
「姑娘也早些回家!」
周清暮未曾看到,站在破敗廟宇內的黑衣女子在聽聞自己這句話後,身軀明顯一顫,看著少年逐漸遠去的背影,眼神複雜。
周清暮走出廟宇後,直直地往不遠處的那座皇城跑去。少年雖然此時身負重傷,但心底依然有個信念在支撐著他必須要回到那座城,他看到了那一束明媚的火光。少年那個時候,該多希望自己會御劍飛行,有足夠的實力。
「楊照,你他娘不是天下無敵嗎?給我撐住了!」周清暮跑著跑著,心中不知是憤然還是打心底地希望那個人還沒死。但少年心底其實很清楚,楊照根本不可能是那位老者的對手。
在這個寒風刺骨的風雪天裡,只有一個少年在雪地中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最後,周清暮在臨近那座繁華的皇城時,摔了一跤。這一下,摔得少年面撞僵土,卻逐漸眼含熱淚。
少年在摔倒之前,看不見那座高高的天水樓中本應存在的照亮天地的火光。
......
遠在十萬八千里之外的北荒妖域,正盤腿修煉的素衣少女突然睜開了雙眼,望向南方。
少女手中那枚圓形玉佩,正輕輕顫動。
......
淚水和雪混在一起,少年仿佛想起來了當年那兩個人死的時候,自己的無能為力。
無助和不甘都同時湧向了少年的內心深處。
「孩子,世間諸多聚散離合,何必煩惱?」少年的耳畔好像有了一道蒼老而又溫和的聲音。
突然,少年的大腦變得沉重。他的靈魂在這短短几息中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但很快,隨著一道七彩光芒的出現,一位素衣少女傲嬌的臉龐轉了過來。緊接著,又是一道劍氣出現,白衣儒士和青衫劍修並肩而立。劍氣轉眼破滅化作火光,他又看到一位高大少年和一位叼著野草吊兒郎當的道袍青年。最後,無盡黑暗之中,又出現了那位手持煙杆的白髮老人。
周清暮未曾看到的現實之中,一位道袍青年蹲下身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眼神之中滿是疑惑:「奇怪,他怎麼會被傳送到這?真他娘狼狽啊!」
少年猛然抬起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毫不猶豫地緊緊抱住,仿佛害怕這一切就會馬上消失一般。
「喂喂喂,你幹嘛?眼淚!嘖,鼻涕!全抹小爺身上了!我不管,你必須賠我衣服!」
周清暮抬起頭,望著眼前的面龐,笑了起來。
道袍青年望著這張稚氣未退的臉,也逐漸浮現出笑意,卻猛然背過身,拉起自己的衣角好像在擦臉龐的雪。
「好了,起來吧!大男人哭哭唧唧的算什麼?」楊照又轉過身笑著欲要拉起周清暮。
周清暮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很快,兩人又並肩而立,一如當初。
「淳兒呢?怎麼只有你一人?」楊照左看右看,最後問道。
周清暮搖了搖頭:「我醒來之後被一位黑衣姑娘所救,身處在一個破廟裡,沒有看見他。」
「不對啊,你給我們下的地行符,你怎麼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周清暮突然反應過來。
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