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掏出香菸,給神槍手分出一根,神槍手擺擺手,「不會。」
許舒彈出一隻叼上,「白老大讓你來探我虛實的?」
神槍手搖頭,「嫖客兄誤會了。
其實在這裡的人,有沒有背景,有什麼樣的背景,沒有人會關心。
因為自從登船出海,大家都有相同的身份——亡命之徒。
我來只是想提醒嫖客兄一聲,當心花褲子和骷髏怪,他們二位可無時無刻不想打你老弟的主意。」
許舒眼角眯起,「老兄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
神槍手道,「嫖客兄別誤會,我和花褲子、骷髏怪,還有巨人,雖然都在白老大這口鍋里攪食吃,但彼此談不上什麼交情。
他們兩位向來多吃多占,見便宜就上,我早看他們不爽利了。」
許舒拱手,「原來如此,多謝見告,我會當心的。」
神槍手笑道,「我知嫖客兄在敷衍我,其實根本不信我的話。
我也能理解,畢竟我也犯了交淺言深的大忌。
那我跟嫖客兄交個實底,花褲子看上你身邊的美人,骷髏怪則盯上那把驚妹刀,我當然也有所求,想要的是嫖客兄妙絕天下的槍術。
在他們而言,嫖客兄自然是死了的好。
而在我,還是活著的嫖客兄對我有用。」
許舒吐出個煙圈,「原來如此,這麼說吧,只要我能安全下船,此套槍術,我必定原原本本交給閣下。」
「一言為定。」
神槍手一拱手,闊步離開。
鐺鐺鐺,晚飯鈴響起,許舒正準備去叫秦冰,她自己出來了,除了眼圈微紅,一切已恢復如常。
用罷晚飯,許舒早早返回房間,進門前,他看見秦冰倚在欄杆上吹風,連晚飯也沒吃。
返回房間,許舒正準備上床躺下,忽然瞥見床頭櫃邊的水杯。
他記得秦冰有睡前先飲一杯溫水的習慣,想起厲俊海帶了不少安眠的散劑,用來對抗海上的顛簸。
他出門找到厲俊海,要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包散劑,倒進秦冰的水杯,取了暖水瓶,給水杯注滿搖勻。
不多時,秦冰進門,瞥了一眼在床上假寐的許舒,緊接著,目光在床頭櫃的水杯上凝視片刻,眼神變得溫暖幾分。
她拿過水杯,觸手尚溫,一口飲盡,翻身上床,不多時沉沉睡去。
許舒比她睡得更早,本來他還憋著勁兒等看效果,等著等著,自己先沉沉睡去。
他不知睡去多久,一道悠揚的汽笛聲,將他從睡夢中拉出。
他翻身下床,秦冰依舊睡得香甜。
他奔出門去,將門關好,甲板上已四處喧騰。
「娘的,什麼運道,又和禾國的艦隊遇上了。」
厲俊海快步走來,頭髮亂蓬蓬的,好似雞窩。
他早學乖覺了,只要有異動,先朝許舒這邊趕來。
和他一樣的,為數不少。
不消片刻,許舒身邊便聚了十好幾個超凡者。
「不是奔咱們來的,咱們這條鼓浪號,在禾國艦隊眼中,比小舢板也強不了多少,追趕一趟,都不夠油錢,應該是恰好撞上的。」
邵潤分析道。
「快看,有救生艇過來了。」
許舒送目看去,果見一隻救生艇朝這邊快速靠近。
霎時,所有人神經瞬間緊繃。
十多分鐘後,救生艇在十餘米外停下,借著幽暗的火光,可以看見一個身著禾國水師軍服的矮個兒中年正沖鼓浪號拱手行禮,用帶著關西口音的禾國腔調說道,「在下松下忍,奉我家公子松下壽之命,特來拜會織田君。
我家公子有言,蒼茫波濤上,兩度相逢,乃是緣分,織田君何在?」
燈火幽暗,鼓浪號上一片暗沉,松下忍也看不真切,絲毫沒察覺鼓浪號已被鳩占鵲巢。
然而,他話音方落,鼓浪號上眾人心中皆七上八下,生恐一個應對失誤,便遭滅頂之災。
「織田君歇下了,閣下的好意,我會代為通稟。」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