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安靜頭上戴了一個斗笠,以紗巾遮掩面容。安寧也沒有背負桃木劍,身上換了一件藍色長衫,作世家公子裝扮。
二人先是在皇城不遠處找了一家驛館住下,準備先打聽那位國師大人的消息,再做下一步安排。
二人剛進驛館,就有兩名扈從走了下來,對著安靜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想請二位樓上喝一杯。」
安寧抬頭,就看到樓上一個青年正看著這邊,手中拿著一個酒杯,臉上帶著幾分略帶玩味的笑容。
安靜有些擔憂道:「哥……」
安寧笑著道:「沒事。」
說完他看著那兩名侍從,「有勞帶路。」
四人上了樓,兩名扈從便站在一旁,那名青年並沒有起身,輕輕喝了一口酒,一雙眼睛則是盯著安靜。
他放下酒杯問道:「不知一杯五十年秋露白,能否一睹姑娘芳容?」
安寧以前聽五師兄提過這秋露白,說是秋鹿繁濃之時,取崖壁下葉尖之滴所釀,色純味冽,釅白甘香,是少有的佳釀,價格更是高昂。
安靜並未回話,而是站在安寧身後,意思很明顯。
安寧笑著道:「秋露白最多可存三十年,口感以二十年為佳,公子這酒放了五十年,怕是已經淡得跟水差不多了吧?」
這青年一愣,第一次打量起安寧,一邊笑著道:「原來這位公子也是酒中雅客,失敬失敬。」
安寧搖頭道:「倒也不是,只是聽聞家兄提起過這秋露白,在下實則很少飲酒,舍妹更是滴酒不沾,所以怕是要叫公子失望了。」
說完抱拳告辭。
這青年看著安寧要走,眉頭微皺,起身道:「我若是非看不可呢?」
安寧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桌上的秋露白,又看了這青年一眼,笑著道:「那可就不是一杯秋露白的事情了。」
這青年一聽,覺得有戲,笑著道:「哦?那不知這位公子想要什麼?」
安寧一字一頓的道:「閣下的腦袋。」
這青年一愣,隨即連聲叫好,「好好好!本公子倒想看看,是你要了我的腦袋,還是我取了你的狗命!」
說罷,他身體一下騰空而起,右手支撐在桌面上,雙腳直接向著安寧腦袋踢去。
安寧冷哼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直接抓住這青年的腳踝,只聽一聲骨頭斷裂聲響,這青年就被甩了出去,從二樓直接跌在一樓大堂。
這變故實在來得太過突然,兩名侍從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樓下傳來哭爹喊娘的慘嚎。
兩名扈從並沒有像安寧想像的那樣對自己出手,而是掉頭就跑,一邊大喊:「小侯爺被人打了,快來人啊!」
樓下一陣混亂,接著就有一隊甲士沖了進來,將那青年護在中央的同時,拔刀沖向樓上。
只是這些甲士方才上樓,就緩緩的退了下來,因為在每個人的眉心處,都有一根金色羽毛。
二樓上,安寧坐在那青年先前的位置,重新拿了一隻酒杯,倒了一杯秋露白,一口飲盡後開口道:「聽說你們那位老國師是位得道的高人,在下不才,想來討教一二。」
原本安寧還想先觀察觀察,到沒想到這才進城,麻煩就自己找上門了。反正此來本就是來找那位國師的,那便索性擺在明面上,讓那位國師大人自行找來。
驛館中有一人站起身來,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國師大人討教?」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很多人附和。
安寧看向這人,淡然道:「先跟你討教也行。」
這人冷哼一聲,「不知死活!」
他踏前一步,右手一揚,驛館中頓時黑煙滾滾,一根鐵鏈憑空出現,帶起嘩啦啦的聲響,直接沖向二樓的安寧。
安寧伸手將這鐵鏈抓在手中,眉頭猛然一凜,直接鬆開,手掌竟是被灼燒一般冒著絲絲白氣。
鬆開鐵鏈之後,安寧手指輕輕一彈,一根金羽撞在鐵鏈上,直接將這鐵鏈從中折斷!
下方男子眉頭輕輕擰起,冷聲道:「有些本事,怪不得這般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