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緊接著,他的臉頰都微微凹陷,就像急劇的消瘦下去。
他身周的空氣里,卻是發出了嘶嘶的聲音,有許多絲看不見的天地元氣從四面八方湧來,湧入他的身體。
就像乾涸的池塘被瞬間填滿,鹿器歌的身體開始給人充盈的感覺。
他蒼白的面容上開始蒙上一層鐵青的光澤,凹陷下去的臉頰卻是又恢復如初。
所有人都感覺到好像虛弱離開了他的身體。
他在變得強大。
「怎麼會這樣?」
「這是什麼功法?」
剛剛大著膽子提醒何朝夕的張儀無比震驚的轉頭看著丁寧,忍不住連連出聲。
場間的所有人都很震驚。
就連丁寧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面色都非常凝重。
他知道這是什麼功法,只是這種功法他之前也只是知道,並未親眼見過。
這種功法很玄妙,而且很有用。
所以此時他便比任何時候都要專注的感知著周圍天地元氣的一切變化,包括感知著鹿器歌身體的一切變化,甚至沒有注意到此時張儀的問話。
……
虛冷的氣息從鹿器歌的身上開始消失。
在徹底消失的瞬間,他的身體開始往外泛出真正的寒冷,有肉眼可見的白色片狀冷霧在他的身體周圍生成,往外濺射開來,就像是有片片結冰的浪花在飛灑。
還有一絲絲紅色的元氣,就像一條條的血線。
「怪不得一定要堅持下來。」
淨琉璃看著這樣的異相,眼睛微眯,冷冷的微諷道:「這次劍會真是不簡單,連血煞魔功這樣的功法竟然都會出現。」
「血煞魔功!」
在她出聲數息之後,才有修行地的師長發出了一聲驚呼。
「竟然是血煞魔功!」
這聲驚呼瞬間引起了一片驚潮。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功法?」
在一片驚呼聲中,沒有得到丁寧回答的張儀求助般的轉頭望向獨孤白等人,此時他對何朝夕的擔心早就超過了求知本身。
「前朝的一門邪門功法。」
獨孤白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凝重的說道,「在大量失血的情況下,卻可以將自己空虛的血脈當成引導天地元氣的符文,只是利用這種功法引具的天地元氣太過陰寒,即便可以短時間提升戰力,卻是不利於今後的修行。」
張儀要比絕大多數人想像的聰慧,即便獨孤白如此說,他還是明白了這門功法的強大之處。
即便這種功法可以被認為是一時刺激生命力的邪門功法,然而卻至少可以讓修行者在戰場上流了很多血之後,還可以短時間的提升自己的戰力,甚至變得比受傷前更為強大。
在一些生死絞殺的戰場上,修行者所考慮的最重要問題便是生存,而並非今後的修行問題。
「所有人都覺得我的血快流幹了,覺得我必敗無疑。」
就在此時,走到何朝夕對面的鹿器歌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何朝夕出聲:「只是我不想敗。」
他的語氣也很平靜,然而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決心。
何朝夕平時的話也很少,此時聽到鹿器歌這樣的話,他微微抬頭,說道:「我也不想。」
「你還能贏麼?」
鹿器歌嘲諷的看了何朝夕和他背負著的大劍一眼,冷笑了起來。
他平時並不是特別狂傲的人,但是此時,對方的境況和自身的強大,卻讓他自然發生了改變。
在冷笑出聲的同時,他的一腳踐踏在地,伸手一劍便橫空朝著何朝夕砸了下去。
他甚至沒有橫劍行禮。
但是此時沒有人在意這樣的細節。
他手中握著的是一柄赤銅色的長劍,此時蘊含著他用極大代價換取的力量,只是如此簡單的劍勢,就迸發出了蠻橫至極的威勢,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從天而降的山峰朝著何朝夕壓了下來。
而何朝夕就像是一株小樹,只能被碾成粉末。
當的一聲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