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中這烈酒便是高階將領對下屬的最大獎賞,此時聽到謝長勝反而嫌棄這酒不好,這些將領愣了愣,倒是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便在這時,湖面上的白毛風裡陡然有些響動,似有不一樣的風聲響了一下,這數名將領頓時呼吸一頓,但也在接下來的一剎那,有數聲短促的哨聲,這數名將領神情略松,卻是不解。
朝著那聲音發出處望去,這數名將領體內真元都是流動開來,目力也自然大大提升。
只見白茫茫的風裡緩緩透出三條身影,當頭兩條身影弓著腰,被身上披著的厚厚白皮毛毯子壓得身體有些佝僂,而後方卻是一條看上去顯得有些纖瘦的身影,穿著的似乎只是尋常的皮襖衣衫。
「不用擔心,也是我們關中人。」
謝長勝的修為比起這幾名將領自然大有不如,然而他只是隱約看清那條纖瘦身影的大致模樣,他便冷笑了一下,說道。
「關中人?」
這數名將領漸漸看清那條纖瘦身影也是和謝長勝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更是有些想不明白,然而等到這名年輕人走得近了,幾人心中卻都是一凜,只覺得這名年輕人所修劍意似乎有些不凡。
「原本丁寧是白羊洞最後一名弟子,但是他卻硬生生的擠了進去,變成了薛忘虛最後一名學生。」謝長勝理了理自己的領子,將酒囊丟還了回去,同時說道。
「沈奕?」這數名將領頓時反應了過來。
「謝長勝,你果然在這裡。」
「這樣的天氣在這種地方找人,你以為你是七境的修行者麼?也不怕直接凍成冰渣。」
兩名年輕人相見,一人是驚喜交加,一人卻是冷笑連連。
見著謝長勝居然是如此態度,沈奕頓時也是滯了一滯。
「你來做什麼?」謝長勝轉過頭去,也不看他,只看向出魚處。
那幾個拖網的冰窟之中白氣繚繞,已經隱約有大魚撲水聲。
沈奕僵立片刻,聲音微顫道:「丁寧師兄他…」
「如果你來只是特意要告訴我你的師兄在祖山戰死這件事情,那我只能說你實在太過愚蠢。」謝長勝真正的沉下了臉,寒聲直接粗暴打斷了他的話:「既然我都能到東胡邊軍這裡,難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沈奕抬起頭來,眼睛似乎被風吹得有點紅,但卻是固執的看著謝長勝說道,「我來不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是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說。」
謝長勝皺了皺眉頭,但也不說話,只是對著那幾名將領點了點頭,便朝著下風口走去。
一直走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寒風如刀在耳畔呼嘯而過,他才轉身站住,看著沈奕道:「說吧。」
「你可不可能,不要記恨皇后?」沈奕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謝長勝眉頭皺得更深,「你說的什麼白痴話?」
「你的所為,不只是代表你自己,還會拖累整個謝家。」沈奕看著他,緩緩說道,「如果…如果我師兄要殺皇后,甚至聖上,你要怎麼做?」
「人都死了,你還和我說如果…」謝長勝冷笑了起來,冷笑得十分大聲,絲毫不顧及別人聽到,因為他這句話完全沒有需要任何保密的地方。
「因為我師兄也問過我這句話。」沈奕看著他,卻是輕聲道:「他還告訴過我,如果傳出他死了,千萬不要相信。」
謝長勝呆住。
「你回答我那個問題,接著我才會和你說下面的話。」沈奕看著他說道。
「這還不是個白痴的問題麼?」謝長勝艱難的呼吸著,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幫親不幫理,這就是我謝長勝,我管什麼聖上皇后,管什麼大秦王朝!」
「你不聽安排,早早跑到東胡邊境來等我師兄,我師兄卻是臨陣被迫去了東胡,沒有到這裡。但我師兄走之前也給了我書信,交待了我這件事情。」
沈奕的眼眶更紅了些,「他料定你不會聽任何人的話,幫親不幫理,他要出事你一定要生事,他不把你當自己人,你都已經把他當了自己人,所以他托我把他的錢袋交給你,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你不是最會花錢麼,那你便把他錢袋裡的錢花光。」
第五章 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