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性原本就很殘暴,你在十三歲那年,就因為一名侍女失手打碎了你一個玉盤而被你綁起來用石頭活生生的砸死。那件事情過後,所有的權臣都不喜歡你。很多人認為,你殺就殺了,但慢慢用石頭砸死,太過殘忍暴戾。」
「但那件事情只是讓你徹底失去了和扶蘇爭一爭,成為太子的可能。」
申玄安靜的繼續用刑,同時不停的在胡亥的耳畔道:「可這只是你生得好,若是你生在普通的官員家,或者普通的富商家,這樣殘殺侍女,早就被下獄重刑或者處死了。」
「可是你還是不太知悔改,而且失去太子之位好像還讓你的脾氣變得更差,又做出了幾件不應該做的事情。」
「以至於每次我在朝堂之中看到你,看著你白生生而不可一世的面容時,我都在腦海之中想像對你用刑的畫面,到現在才終於滿足。」
這是陰暗的地底。
在這個胡亥不斷發瘋般慘叫的暗室上方,是一口井。
井的上方,是正常的街巷。
此刻就在這口井的附近,一名宮中的修行者正迷茫而不安的站立著,他放眼四顧,只覺得長陵的陽光很晃眼。
明明現在的長陵還到處都是殺生,有很多敵人的存在,有很多驚人的大人物正在逃遁。
但是沒有了監天司,好像整個長陵都變成了瞎子。
那些敵人都好像變成了隱形的存在。
……
百里素雪就是這隱形的敵人之一。
但是他終於開始疲憊。
連他扶著的潘若葉也開始感知到了他體內許多重要的經絡像燒盡了的竹片一樣化燼,輕薄的斷裂。
「青曜吟應該快到了陰山。」
這個時候,百里素雪停了下來。
他就停在一條普通的街巷裡,甚至有許多尋常的百姓在門縫裡能夠直接看到他。
「青曜吟不來,那是耿刃來麼?」
潘若葉忍不住問道。
百里素雪搖了搖頭。
「那是誰?」
潘若葉心中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的意識里,似乎也只有那兩個人才有可能將他們帶出長陵。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團柔和的水霧飄了過來,悄然的將他們包裹住。
潘若葉瞬間反應了過來,轉頭看著百里素雪,「你早知道夜策冷會來救你?」
「她留在長陵不走,不等著救我還能救誰?」百里素雪的真元已經燃盡,但是他還是很自然自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