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決計一點都不肯讓步了?」章南又掏出錦帕擦了擦汗,臉色倒是反而平靜了下來。
王太虛也不看他,而是看著唐缺,說道:「如果你今天來求我放過你和你的兄弟,我或許可以答應,只要你們今後永不回長陵,這便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是麼?」
唐缺陰冷的看著王太虛,說道:「如果那天我也在場,你說不定就已經死了。我們唯一的失誤,是沒有想到你也是已經到了第五境的修行者。」
王太虛笑了起來:「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我只知道結果是我只掉了一顆牙齒,而錦林唐的兩個當家,現在卻在泥土裡躺著。」
唐缺沒有因此而憤怒,他的臉上反而泛起一陣異樣的桃紅,他看著王太虛,陰冷的說道:「你很有自信。」
王太虛微笑道:「你需要自省。」
唐缺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掃過王太虛身旁專心吃東西的丁寧,以及自從落座之後,就一直在安靜的喝茶的頭髮雪白的老者,「只是我不明白你的自信何來,就憑故弄玄虛,帶一個梧桐落的市井少年,一個橋下的算命的?」
王太虛認真的說道:「已經足夠。」
「是你放棄了最後的機會。」
唐缺搖了搖頭,極其冷漠的說了這一句。
然後他手中的酒杯落了下來。
在他的酒杯開始掉落的同時,章南的眼睛射出實質性的寒光。
「動手!」
他發出了一聲低喝。
這間靜室里,在王太虛和丁寧,以及那個不言不語的雪白頭髮老者進入之前,一共有十一人。
除了章南和唐缺等四人之外,其餘七人全部都是兩層樓的人。
能夠有資格陪著王太虛坐在這裡的,自然都是兩層樓最重要的人物,他最信任的夥伴。
在章南一聲低喝響起的同時,這七人已經全部出手。
然而其中有三人,卻是在對著另外四人在出手。
狂風大作,伴隨著無數悽厲的嘶鳴聲。
章男身旁身穿紫色輕衫的鐘修,像一隻紫色的蝴蝶一樣輕盈的飛了起來,他左手的衣袖裡,夢幻般的伸出了一柄淡紫色的劍,不帶任何煙火氣的點向王太虛的額頭。
唐缺身前的桌案四分武裂,一柄青色的大劍從他膝上跳躍而起,落於他的掌心。
一聲厲叱之間,唐缺以完全直線的進擊方式前行,體內的真元盡情的湧入劍身之中,整個劍身上蕩漾起青色的波浪,頃刻間便像一個青色的浪頭朝著王太虛的身前轟來。
他身旁始終低垂著頭的獨眼龍唐蒙塵,在此刻抬起了頭,也抬起了雙臂。
他的雙臂上瞬間響起劇烈的金屬震鳴聲。
數十道藍光後發而先至,籠罩住了王太虛的身影。
這一瞬間,章南沒有動手,依舊只是一動不動的坐著。
和先前的計劃一樣,他此刻已經不必動手。
那暗中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三人,足以能夠讓忠於王太虛的四人一時無法救援王太虛,而原本就已經受傷的王太虛,根本不可能擋得住鍾修、唐缺和唐蒙塵的聯手刺殺。
只要王太虛死去,他們便能很快控制這裡的局面。
想到長陵城裡最重要的一個競爭對手即將在眼前倒下,本該是油然的自得和滿足,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的章南的身體裡卻反而湧起強烈的不安。
王太虛身旁的一老一少的表現,都太過異常。
此時的丁寧,居然還在平靜的夾菜。
而另外的一側,那個白髮老者,依舊在端著茶壺喝茶。
在此刻滿室的風雨中,這樣的畫面太過平靜,太過詭異。
然而按照兩層樓里那些王太虛最信任的人的消息,這兩個人明明都是普通人。
那個少年,只是梧桐落里一個普通的市井少年。
那個白髮老者,只不過就是今天王太虛在市集裡認識的算命先生。按那數人所說,王太虛只是覺得這名白髮老者仙骨道風,才故意帶在了身邊,好讓他們懷疑是厲害的修行者。
所以在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