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石崩」
只是三招,卻分屬三家,是他們三家最大門閥家中,威力最強的密劍。
以縐家的「亂雲飛渡」為例,在此時的縐家,也唯有三人能領悟和使用,然而這片劍令上,卻只是用寥寥幾句便說明了其中的漏洞,以及改良之法。
……
整個議事大廳再次陷入死寂里。
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有王驚夢的巴山劍場和沒有王驚夢的巴山劍場,會給自己帶來如此不同的心理壓力。
「一招好棋」,公羊戟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這樣的聲音里,很多人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這名老人。
「我是說那九死蠶,或者說就真的是王驚夢。」
公羊戟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元武為了滅掉他,便下論斷說他並非是九死蠶傳人,而是九死蠶的重生。現在他便索性順勢而為,發這天下劍首令。」
「元武的論斷,加上這天下劍首令,今後之天下,還有誰會懷疑他是九死蠶的重生?」
「九死蠶的傳人和九死蠶的重生,王驚夢本身,說話的分量是不同的。」
不同的…
不同的…
公羊戟說話最後的聲音在光線陰暗的大廳里不斷的迴蕩,如巨錘不斷的敲擊著在場這些人的心臟。
「那我們怎麼辦?」
有人終於難以忍受這種負荷,忍不住出聲道:「難道我們真的就出軍去迎接趙香妃麼?」
「這應該不是我們就能徹底決定的事情吧?」
公羊戟微諷的笑笑,轉眼看向了身旁的縐沉雲,以及縐沉雲下首一個不起眼角落裡的中年男子。
那是夏家的家主。
在南泉諸鎮門閥里,夏家只是中下游。
此時面對公羊戟微諷的目光,這名中年男子頭顱微低,卻是靜默不語。
公羊戟有些疲憊般縮了縮身體,自嘲般輕聲說道:「我就算同意出軍去迎接趙香妃,終究還得看那兩人的意思。」
聽著他的這句話,在場的門閥有些人霍然頓悟,有些人卻更是迷惑。
然而不管明白或是不明白,至少連公羊家,都已經表示了對天下劍首令的屈服。
「和生死相比,臉面都是次要的。更何況對王驚夢低頭,不丟人。」
眼睛的餘光里,看到身旁縐沉雲依舊憤怒難言的神色,公羊戟便索性閉起了眼,在心中自嘲的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