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殺人報仇這種事情,似乎的確是很無聊,那些死去的人活不過來,或許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然而王太虛說得對,如果活得都不痛快,那活著便更沒有意義。
他的腦海之中,又出現了長孫淺雪的影子,他想到了她所說的公平。
人心裡的公平,和世間所謂的公平,其實並不一樣。
……
「這柄劍現在在我手裡,然而或許也有可能變成你的。」
青藤劍院外不遠處的一處瀑布下,驪陵君座下最重要的幕僚呂思澈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一名身穿青藤劍院院服的少年,用一種極具誘惑性的語氣說道。
這名少年顯然是比南宮采菽要入學早上數年的學生,嘴唇周圍已有淡淡絨毛般的鬍鬚,喉嚨間的喉結也已經十分明顯,他的雙手手掌,也都是和劍柄摩擦產生的老繭。
這名少年面容方正,看上去還算沉穩,但他的眼睛,卻是充滿震撼和掩飾不住的渴望,一直停留在呂思澈的右手上。
那是一柄銀白色的小劍。
唯有一尺來長,甚至比丁寧的末花殘劍還要短上一尺。
然而它短短的劍身上卻是布滿無數細密的符文,此時的呂思澈根本就沒有貫入任何的真元,但這柄劍劍身上的許多符文卻在自行發亮,看上去就像是有無數蒲公英的種子在飄舞起來。
這是雪蒲劍,出自大楚王朝名師姬天雪之手。
獨特的材質和符文,不僅使得這柄劍可以成為停駐修行者念力的容器,可以作為到達第五境之後的修行者所用的飛劍,而且這柄劍本身,也是蘊含著獨特的力量。
世上很少有自身帶有力量的煉器材料。
而且也只有大楚王朝的一些煉器宗門,才最懂得運用這樣的材料,煉製各種符器和法器。
大楚王朝稱霸百年,獨特的煉器手段和各種強大的符器便是它獨特的根基。
這柄雪蒲劍在大楚都算得上是一柄名劍。
只是這名青藤劍院的學生哪怕再愚鈍,也知道想要得到這樣的一柄劍,必定要付出許多代價。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一些,問道:「您是代表驪陵君而來,現在您說這樣的一柄劍可能是屬於我的,那驪陵君想要我做什麼?」
「墨塵,我仔細查過你的出身,你雖然和墨府的那些貴人同是安城墨氏一族出身,而且修行天賦也是不錯,但在你祖父輩,你們那一脈便和墨府那些貴人一脈交惡,現在他們一脈已然封侯,而你們卻依舊在安城,日漸貧寒,而且你來長陵求學,都受到一些特殊關照,被想討好墨府的一些人有意刁難,最終好不容易進了青藤劍院,若是沒有什麼際遇,恐怕在青藤劍院都不會出挑,也難免鬱郁不得志。」
呂思澈深深的看著這名叫墨塵的青藤劍院學生,「我替驪陵君找上你,便是想要這柄劍換你的承諾…驪陵君將來想讓你成為他的門客。」
墨塵呆呆的說道:「只是如此?」
他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因為對於他而言,即便沒有任何好處,將來出了青藤劍院,能夠拜在驪陵君門下也是一種榮耀。
「有了這柄劍,你應該可以進入祭劍試煉的三甲。」呂思澈看著他,輕聲道:「驪陵君不是很喜歡白羊洞的那名半日通玄的少年,所以希望你不要讓他進入最後三甲。」
墨塵的身體一震,驚呼道:「讓我持這柄劍參加祭劍試煉?」
「難道你覺得這對於他人而言不公平?」
呂思澈冷笑道:「據我了解,青藤劍院的祭劍試煉根本不限制用什麼樣的劍,只是別人得不到這麼好的劍而已,你有能力擁有這樣的劍,又有什麼不公平的?而且這世上哪來的公平?」
墨塵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的嘴唇不斷的顫抖著。
他十分緊張,身體卻是不可遏制的發熱起來。
他想到擁有了這柄劍,若是贏得了祭劍試煉,又可以贏得靈脈修行的機會,又可以獲得對於將來的修行極有湧出的青脂玉珀…擁有了這些,他便不會再像現在一樣,在青藤劍院都顯不出來。
「要在祭劍試煉中殺死他麼?」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