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規矩矩的報告,他之前聽過小道士的聲音,用心模仿,果然沒有露出破綻。
那道士默默數了,道:「一家上下死了八十多人,恆昌王府是小王府,差不多也就這麼多人了,真是雞犬不留……可惡!這是挑釁!」
他大聲道:「這賊人不但作惡多端,還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不把道宮放在眼裡!殺人就是殺人,為什麼還要殺完人特意送信到道宮?還是一封接一封,封封都是滅門案!他在前面殺,讓我們後面追著他屁股跑,這不是挑釁是什麼?他竟敢愚弄道宮!」
眾人垂頭不語。湯昭心中一跳:竟然還有殺人預告這種事?
這時有個年輕弟子道?「師兄,可不可能是殺人和送信的是兩個人,或者兩股勢力?其中一人是好意,他無力阻止殺人,所以告訴我們,想請我們趕過來阻止?可能是我們來的太晚了?」
那道士被氣笑了,喝道:「魯師弟,你太天真了!倘若只有一封信,那還有可能,但現在幾封信了?五六封了,每次都是前腳被人殺,後腳送來情報,每次情報都只有一個時間地點,叫我們過去,多餘的一個字也沒有,這能是好意嗎?他能一封信一封信的送,就是情勢不算危險,那麼多寫兩個字說明情況又有何難?提供兇手的線索有何不可?既然不寫,就是不想寫,告訴我們就是宣告你們拿我沒有辦法的意思。這不叫挑釁是什麼?難道要他開口嘲諷說伱們都是蠢貨你才能反應過來?」
眾人再度默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種沒頭沒尾通知時間地點的信,要麼就是挑釁,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炫耀。
無論哪種可能,都說明對方心理扭曲,是極危險的人物。老實說這種變態人物在江湖上還是有的,但在朝廷爭鬥中很少見。不是因為達官顯貴心理健康好,而是因為這種行為大大增加自己的風險,深知國師強大的權貴們一般不這麼找刺激。這些道宮弟子今日也算是開了眼。
然而,唯有一人心中一凜。
湯昭暗中想到:提前告知時間地點,到了才發現確實發生了,這模式怎麼這麼熟悉呢?
預言……時間……
湯昭心往下沉:或許真有一隻非常神秘的手在背後操縱著什麼。
看來,要去問問順王消息渠道才是。
「可惡,這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咱們卻沒有線索,難道只有等他下一次發訊息來跟他搶時間嗎?就沒有什麼防患於未然的方法嗎?」
那道士看向其他人,是真的在問策,湯昭心裡冒出幾個想法,但他作為冒牌貨,有低調的自覺,當然不會搶著說話。
然而,他發現那領頭道士竟看向了他,問道:「明凡,你最足智多謀,你說說看,咱們怎麼扳回一局?」
嘛玩意?竟然是我最足智多謀嗎?
湯昭是知道郭明凡的資料的,但那是危色向徐終南打聽出來的,徐終南和郭明凡雖然還算熟識,可「工作關係」疏遠,沒有搭檔過,只給了生活中的特徵和職位,他都不知道,郭明凡這後進弟子在他的部門裡居然算個智囊。
湯昭倍感麻煩,多說多措,雖然他就算漏了餡兒也能憑藉實力脫身,但那樣的話基本上就把這滅門的黑鍋扣自己腦袋上了,他們不認為自己是幕後黑手潛伏搞事才怪呢。就算他們追之不及,也很容易把國師搖來。
還是先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吧。
湯昭其實是觀察了郭明凡一陣的,一些舉止嗓音還是能把握的,當下掐著嗓音道:「若依我看,要想化被動為主動,自然要預先猜測對方的目標,提前趕過去。與其猜測下一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不如猜測會是下一次誰。猜測會是誰,就要先看看過去的那幾家是誰,有什麼相似之處,找到規律,才能推斷下面輪到誰了。」
那道士點頭道:「說的有道理。你說他們有什麼相同點?」
還我說呢?
我都不知道前面幾個死的是誰!
湯昭無奈,只得道:「師兄站得高看得遠,您從大局上分析一下?」
他一腳踢回皮球,那道士也沒察覺有他,凡沉吟道:「這幾個人,林大人文武雙全,是國之干臣。孟大人是外戚,但太皇太后已經沒了,他頤養天年多年,不干涉朝務,不結仇家。龍驤將軍雖然戰功卓著,但跋扈,仇家太多了,但他前年已經失勢,如今是沒牙的老虎……」
他一一分析了幾個人的地位、勢力、立場,只覺得不得要領,蹙眉道:「這些大人物雖然地位不低,但如今已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