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是。」
金象締連忙點頭,看著她那笑靨如花的臉,忍不住說道:「你都已經化形了,為什麼還會被冰雹砸破了頭。」
少女卻得意地說道:「因為我現在是人身,不是妖身,如果是妖身的話,這些冰雹只當是搔癢了。」
這下金象締更加的疑惑了,問道:「難道化形了還不如沒化形嗎?」
「當然不是,沒有化形的妖身雖然強大,但是無法修行法訣,無法修練高深的法術,就算是修行個幾千年也只是法力深一些而已,而化形之後雖然肉身會脆弱許多,但是從此就可以修行了,修練各種法訣和法術,進境之快又怎麼會是沒有化形時比得上的。」
少女低頭將金蛇抓入手中,踩著一地的冰雹咯咯作響,高興朝山頂行去。也許,在她的心中正為自己又通過一次考驗而高興。
金象締這才算是真正明白化形的妙用,化形並不會讓自己法力變高,也不會讓肉身變強大,相反還會變的脆弱,但是從此以後卻能修行法術法訣了。他又想到剛才的傾盆大雨與冰雹,心中暗道:「她一定很痛苦,她的肉身已經很脆弱了,冰雹砸在額頭上難怪會流血,身上一定還受了傷。」
不過,金象締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一絲痛苦和難受,只看到清新樂觀的笑容。
冰雹路已經走完,抬頭依然不見山頂,仍然是白霧籠罩著。
突然,金象締發現少女將兩臂抱在一起,似乎很冷的樣子。疑惑地朝天空看去,只見天空中不知何時有雪花飄落。
一片片,稀稀疏疏。
「下雪了,怎麼就下雪了。」金象締暗嘆道。
少女也抬頭看著天空,又將那仍然濕透的身體抱緊,同時說道:「這一定又是對我的考驗。」
雪一片一片下,越來越密,越來越大。
金象締那寒署不侵的身體都感受到了一絲涼意,少女身上的衣服已經凍僵,她的頭頂、肩頭已經落滿了白雪。嘴裡喘出的氣息清晰地看得到,金象締不禁想起很久以前自己還很怕冷時的一個冬天,那一年差一點就死了,那種透骨的冰寒他一生都不會忘記。
少女一聲不吭,似乎害怕說話會讓體內的溫度流逝,兩隻手也抱得更緊了,身體不知在何時已經彎曲。金象締縮在她的臂彎,貼著她的胸口,能感覺得到她的身體正在顫抖。抬頭看她的臉,卻看到她臉上都結了一層冰霜,黑髮早已經凍僵。
「她會死吧……應該不會,雖然她身體變得脆弱了,但還是有法力的,只要她用出法力來,就不會受凍了。」金象締心中這樣想著,然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用法力護身,甚至是連眼睫毛都要被凍封住時,也仍然沒有動用。
少女一步步地行走,緩慢而堅決。
終於走出了那片雪天,金象締有種錯覺,覺得這一段路比自己的生命都長。
「嘻嘻,我就知道我能通過考驗的,我走出來了,嘻嘻……」少女身上的冰雪極快地解凍,化為一滴滴的水落在地上。天空之中已經沒有了綿綿大雪,只有和煦的清風,明媚的陽光,仿佛所有苦難考驗都過去了。
少女歡快地朝上行去,幾乎是她登山以來最快的速度。
金象締心中擔心天空突然間又落下什麼來,不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在少女身上的衣服乾爽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高大的觀殿出現在面前。
青磚紅瓦,高檐飛角,一片開闊的廣場,廣場上灰岩鋪地。一陣清風吹來,心舒神清,之前的一切都如夢境。
金象締驚呆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的屋宇,而且在他的心中覺得這屋宇不只是大,還有一種莫名的氣勢,就像是站在山腳下看高山一樣,有著那種高大恢宏,接通天地的感覺。
「玄天。」少女低聲地念道。
金象締朝那正中間的觀殿轅門看去,只見那株紅大門上方有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玄天。」
在這座殿門兩邊是綿長的圍牆,仿佛要將整座山都包住,如果可以的話,金象締一定會順著圍牆走,看看到底有多長,不過他現在少女的懷裡,只是將頭探出去看,遠處已經被幾棵參天大樹擋住了視線。
「我上山了,我上來了,我要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