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當他腳從河中抬起走到岸上時,正好全身都化為肉身了,衣服上沒有一絲水跡。他朝眾人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找到。
少女只不過是在河中打了個轉就已經在一處林木繁密之處上了岸,然後收斂全身氣息在山中奔逃起來。她未化形時就生活在山林之中,能修行到化形,對於隱藏氣息自然有著自己獨道之處。後來化形之後又在人間行走,時時要注意那些降妖除魔的道士,對於氣息收斂隱藏方面越發的有心得了。
在河中將身上的鮮血及可能會在玄天門前留下的氣息洗刷後,少女上了岸絲毫不敢停留,只是筆直朝一個方向走,不分晝夜,不動用絲毫的法力,翻過一座又一座的山,渡過數條河流,一連走了一個多月,才終於停了下來。
當金象締從那半昏半睡之間醒來之時,正有溫潤的水滴滴在額頭,順著額頭流入了嘴裡。是鹹的,還帶著微微的苦澀。當他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少女晶瑩的下巴,一抹陽光自樹枝葉子間的縫隙照進來,落在她的臉頰上。
自金象締這個角度看上去,能看到她那小巧圓潤的下巴下掛著一滴晶瑩的淚水,在溫和的陽光之中閃閃發亮。她那小巧挺秀的鼻翼輕動,此時正發出一聲聲輕微的低泣聲,眼睛每眨一下,便有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眼睫毛滑落,一路滑過已經沒有傷痕了的嫩滑臉頰至下巴,然後滴落在金象締的額頭,流入他的嘴裡。
「她居然也會哭。」
金象締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的心中,少女一直都是兇惡霸道的。不過又想到她一心求仙,想要拜入玄天門,在玄天門前朝那一個個高高在上的真人近乎乞求地跟他們去說話,想讓他們收為徒,可換來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這若是讓他來做的話,金象締承認自己是做不到的。
滿心的熱切,卻被一道道高高在上無情的眼睛澆得冰冷,最終還差點被玄天門中的靈獸奪去了生命。金象締心中突然生出一絲莫名的酸楚,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又有一滴眼淚滴在他的額頭,他便順口說道:「你哭了?」
少女驚醒,連忙抹了抹臉頰與眼睛,說道:「剛剛有蟲子飛到我眼睛裡去了。」
金象締立即說道:「我聽到了你的哭聲,你的眼淚都流到我嘴裡了。」
少女頓時大怒,說道:「說了沒有哭,是蟲子飛到眼睛裡了。」
金象締還待再說,少女已經將他抓在手中,狠聲道:「你再敢說我就吃了你,聽到了沒有。」金象締連忙點頭,不敢再多說什麼,心中卻想著她明明是哭了,硬要說自己沒哭,對於少女印象立即在兇惡霸道上加了一條不誠實。
天氣不知不覺間進入了秋季,山中有楓樹已經紅了葉,地上已經有了新鮮的葉子掉落。少女踩在葉子上,步子又輕鬆起來,她似乎已經忘記了玄天宮前的一切。一路朝南而走,嘴裡總是不停地說著話。
現在金象締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那是有一天坐在一座光禿的山頂時,少女突然沒頭沒腦的說自己叫青衣,並說以後喊我時一定要喊青衣姑奶奶。金象締疑惑地問為什麼,她說世上姑奶奶太多了,如果只喊姑奶奶就分不清是叫誰了。
最近這些天來,金象締突然覺得她的話太多了,總是說個沒完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聽進去了多少,心中想要默誦一下《太上微言》都會被她打擾到了。
不過還好,金象締知道她仍然是在尋找仙道門派,要不然的話,他又要想辦法逃走了,雖然上次沒有成功,但在他心裡一直認為是逃的不夠遠的原因。只是偶爾想起玄天門的情形時,會自問為什麼當時自己不逃走。青衣姑奶奶也這樣問過,他當時是說:「先師曾言救人等於救己。」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在以前他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的。
突然有一天,他們遇上了一個道士,青衣立即跟著道士來到了一座山上,看著他走進了一座道觀之中。青衣躲在一顆樹上,興奮地念道:「玄天別院,這是玄天門下的道觀,裡面一定有修煉法訣。」
金象締心想難道她還想去拜師。
可在他心念才生時,青衣已經輕盈而快速地說道:「這裡的道士一定沒有多高的法力,我們進去偷一本修煉法訣出來,然後找一個靈氣充沛的山谷修煉,過個